王晗语抽噎了几声,才委屈道:“您别怪我心胸狭窄,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 郑绣道:“哪儿能怪你呢,我已经听说了,确实是你屋里的下人不懂事儿,冲撞了你。那些个宾客也是,光顾着好玩说话没个轻重的。” 王晗语拉着他在桌前坐定,道:“别人也就罢了。连世子都那样……我真是……”她闹着要回娘家当然是一时冲动,真要回去了,整个信阳侯府都要闹个没脸。可她都那样说了,薛勤除了会给她赔礼道歉,也不问她到底委屈了什么,更别说帮她出气了。那是她要相处一辈子的人啊,这才头一天就不向着她,她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郑绣怕他们小夫妻生了嫌隙,便道:“世子这人最是清风朗月的了,他就是人太好了,别人才敢在他面前放纵。他不是成心不帮着你,实在是他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呢。我来的时候看他在外头急的团团转,你说他堂堂国公府世子,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挨了你的枕头,也不生气,若不是紧张你,何至于此?” 王晗语纠结地绞着衣摆,“他哪里是紧张我,分明是紧张庆国公府的颜面罢了……” “这颜面只是一方面,但他现在被你砸得自己颜面都不顾了,不是紧张你是什么呢?” 王晗语抬起头,红着眼睛道:“那您的意思是,今天的这事儿就算了?” “那不是。”郑绣正色道,“下人没有规矩,还是要惩治的。”说着便让秋蕊把站在廊下的那几个丫鬟婆子喊了进来。 事情闹成这样,那几个丫鬟婆子都知道自己落不着好,进屋后噤若寒蝉地跪成两排。 “公主让你们伺候世子夫人,你们便是这样伺候的?”郑绣冷着脸寒声问道。 几个丫鬟和婆子立刻告饶,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个方脸婆子道:“二太太明鉴,我们也是怕夫人妆容花了,不好交差,并不是有意要对夫人无理。” 郑绣冷冷一笑,“还敢狡辩,前头我用竹管喂世子夫人喝水,难道你们都瞎了不?行礼前我还让人特地留了糕点和竹管下来,难不成还是我记错了?” 那婆子忙道不敢,垂下头不再多话。 “一人罚月钱三个月,再各去领十个板子。”郑绣便下了处置。 那下人也不敢说什么,一来郑绣在庆国公府的地位日益稳固,说话还是算的数的,二来秋蕊还站在一边呢,她可是贵和长公主眼前的红人,谁还敢不服叫屈呢。 那些丫鬟和婆子下去后,王晗语总算没那么气氛了,情绪也平复不少。 郑绣又劝道:“下人也惩治了,世子没向着你,也挨了你一个枕头。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王晗语眼下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这通脾气发得有些过分,赧然地点了点头。 外头薛直也是把薛勤一通说,薛勤谦和有礼过了头,居然让媳妇在自己眼前被人欺负,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的话,薛勤自然听,也不觉得前头王晗语用枕头砸自己过分了,只是频频点头道:“二叔,我明白了,今日是我纵着那些人闹得过了头,下回肯定不会了。” 薛直好笑地捶了他肩膀一下,“好小子,还想着下回成亲哪!” 薛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叔莫要打趣我,我不是那么个意思。” 屋里郑绣也把王晗语劝服了,便站起身告辞,准备功成身退。 王晗语一路把她送到了院里。 郑绣忙道:“别送了,到底是你们的新婚之夜呢,快回去吧。” 王晗语脸上一红,让自己的陪嫁丫鬟代替自己送她,自己则转身回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