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葛道:“白术已经去熬压惊茶了,奴婢还是让小厮去通知二爷一声吧。” 郑绣想着薛直一定也在外头忙着,便不想让他分心,刚想继续坚持,薛劭已经开口道:“娘,你就让人去通知爹一声吧,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出门前还悄悄叮嘱我,一定得照看好你呢。”说完,他便小跑着出了门,让守在外头的一个小厮报信去了。 薛直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因为骑马赶回来急了,脸上都泛起了红。 郑绣已经喝了压惊茶,靠在床上歇下了。 薛直一进屋便解了斗篷扔给小厮,自己快步进来关切道:“怎么好好的就受了惊?眼下可还好?我已经让人回城去请大夫了。” 郑绣喝完压惊茶,有些犯困,打起精神道:“也不是特别严重,就是听说后院里关押了一个从前庆国公府出来的,犯了疯病的丫鬟,我便去瞧了瞧。” 薛直不悦道:“这有什么好瞧的,你身边的人呢?便由着你去了?”说着他的眼神便扫向了粉葛和白术。 他平时在人前本就是端方严肃的模样,此时这样更是显得威严。 粉葛和白术立时就跪下了,粉葛道:“回二爷,之前三少爷在午睡,白术在这里守着三少爷,是奴婢陪着太太去的,二爷要责罚就责罚奴婢一人。” “粉葛之前拦我了,是我自己执意要去的。你要怪就怪我。”郑绣忙道。 这时的人对犯了治不好的疯病有一种迷信,觉得那是邪魔入侵。便是薛直不太信这个,也不敢让郑绣犯险。 他叹息一声,“你说你,瞧什么新鲜,回头真要生了病,我跟阿劭如何是好。” 郑绣歉意地笑了笑,柔声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是我鲁莽了。阿直,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这么温柔地看着他,薛直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火气。何况那火气本就不是冲着她的。 “好啦,你从外头也是急匆匆回来的,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说。”郑绣对着粉葛和白术使了个眼色,她们便从地上起了身。白术去端了茶过来。 屋里暖融融的,熏着从庆国公府带来的银丝炭,比外头寒风凛冽的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薛直喝过热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外头巡查的怎么样?”屋里都是自己人,郑绣便直接问了出来。 薛直道:“都是些荒田是的徒弟,也看不出什么。去果园瞧了瞧,那些果树长得也不好。听李管事说,这里的果树平时都是悉心照料的,长成的却很少,即便是那些长成的,收成也不算好。” 两人对这个庄子都感觉到越来越奇怪,地方是真是好地方,穷又是真穷,也太过诡异了。 没多久,小厮把大夫也请来了。书柳也过来伺候着。 大夫给郑绣把过脉,只说是受了惊吓,吃两幅安神助眠的药,休息几日便好了。 满屋子的人,都终于松了一口气。 郑绣倒觉得还好,只是受了惊讶嘛,也不算什么。 送走大夫后,书柳没有立时回去,而是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 郑绣瞧出来了,便让她有话但说无妨。 书柳这才开口道:“奴婢也是担心太太的身子,有些话便斗胆说了。” 郑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书柳道:“自从静影被送到庄子上后,庄子上便怪事连连,收成是一年比一年差,地里的庄稼和果园里的果树就是长不好。外头都在传,是静影犯了邪祟,才招来祸难。二太太今儿去瞧了她,奴婢怕您也……” 薛直立刻道:“休得胡说!” 书柳便忙道:“是是是,奴婢说错了,二太太吉星高照,自然不会有事。” 郑绣也道:“怪力乱神之说不可尽信。你先下去吧。” 书柳若是不说这些还好,说了郑绣便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本就是书柳遮遮掩掩提起了犯了疯病的静影,让她生了探查的兴趣,然后眼下又把静影的事同怪力乱说直说串了起来……简直像是有预谋的一般。 书柳很快便退了下去。 郑绣让粉葛和白术去外头守着,这才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同薛直说了。 薛直不善农务,正是觉得这件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