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他不由地裹紧了袍子,打了个寒颤。 对于他而言,线条优美的后背是他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但是为了塑造高贵的形象,他不得不隐忍,不得不刻意压制。 可是欲望就是这样,越想压制它就越是拼命骚动,时间一长,这种几近变态的渴求仿佛是在黑暗中疯狂生长的藤蔓,紧紧地缠绕着他的整颗心脏。 魏景琰猛灌下一大口烈酒,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每当他一个人独处时,脑海中总是抑制不住地浮现出苏皓月的面容。他很清楚,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宝贵的正妃之位必须给那些对他的大业有实际帮助的女子,苏皓月再聪明,也不过是为他在背后出谋划策罢了,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是不堪一击的。 想到这里,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怪苏皓月没有一个上的了台面的出身吧。 可是,当他上次看到苏皓月在说起即墨寒的时候,那一张洋溢幸福笑容的脸颊却深深地刺痛了他,那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侵占的愤怒和痛楚是他决不能忽视的。 他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女子动了真心? 正在这时,新入府的苏浅颜手捧一件斗篷悄悄走上前来,动作轻柔地将柔软的斗篷披在了魏景琰的肩头:“殿下,夜深风露重,当心着凉。” 陷入沉思的魏景琰被突然出现的苏浅颜吓了一跳,他浑身一震,转过头来发现是她,面露不悦道:“你来干嘛?” 苏浅颜面上的微笑一顿,带着一丝尴尬解释道:“妾身见殿下这么晚了还在外头饮酒,担心殿下的身子,所以” 魏景琰像赶苍蝇一般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行了,你回房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浅汐原本上扬的唇角瞬间垮了下来,她眼眶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魏景琰最见不得她那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模样,混像个不争气的受气包。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他甚至连敷衍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你怀着身孕,理应多为孩子着想,怎么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呢?本宫本就是怕府中人多繁杂,影响到你养胎,才特意给你安排了一处安静的院子,你要多体谅本宫的苦心才是。”魏景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一些:“好了,快回房去吧,本宫再坐一会儿也该就寝了。” 听了安慰的话,苏浅汐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她乖巧地点点头,用指尖擦去泪珠,努力地扬起了一个微笑,行礼退下了。 苏浅颜没有注意到的是,亭子旁边的花丛深处,一身青衣的朗乾正用一种十分诡异和暧昧的眼神注视着她。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真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 一个男人若是不喜欢一个女子,那么这女子的眼泪、关心、痴情,甚至是呼吸,都会让他感到厌烦。 很显然,苏浅颜不懂得这个道理。 朗乾晃了晃手中的折扇,迈开腿朝魏景琰走去。 “殿下。” 魏景琰没有回头,只是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何事。” “殿下似乎是有烦心事啊。”朗乾声音清澈,眸中带笑。 “唉。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魏景琰放下酒杯,朝朗乾招招手:“来,陪本宫喝两杯。” 朗乾欣然落座,满斟一杯一饮而尽。 “殿下可是为正妃人选一事发愁?”朗乾试探地问道。 魏景琰沉默了片刻,才道:“唔。用正妃之位争取中立党权贵的支持,好是好,却也怕会引起咱们自己阵营中的内讧啊。” 朗乾一听中立党三个字,就猜到一定是苏皓月给魏景琰出的主意。他笑了笑,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这一点,殿下大可不必忧心。” 魏景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谈不上,但是确实有一个方法,可供殿下参考一二。”朗乾狭长的桃花眼中星光闪烁:“如果这一桩婚事是由陛下亲赐,那么谁还敢有半点异议呢?” “故技重施?”魏景琰眸中黯淡下来,当时苏浅颜入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