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作为伙房的头,一大早就带着胖墩和另外两个后厨的人,跟着营里的采买去附近的镇上买东西。 瑾俞的心七上八下的,得空就往营门口去,守门的几轮士兵都认识她,也不管,只要不出去不捣乱,就睁只眼闭只眼。 等回来了柳叔他们,大军还是没有等回来,瑾俞失望之际,和他们回去整理食材。 说是犒赏全军,也只不过是多买了一些肉,还有一些鱼而已,主食从糙米换成大米饭,也是极其奢侈了。 大锅肉做起来也很讲究的,瑾俞尽量煸炒出香味后,再加了后面训练场就地取材采到的香料。 几头猪的肉,骨头炖汤,猪肉煨上,鱼也蒸上,只等大军回来就能开席。 夜幕四临时,外面才响起震耳欲聋得马蹄声,瑾俞激动的想出去,被柳叔拦了下来。 “就要忙开了,你们哪里也不许去!热闹不是现在能凑的,等安抚好了儿郎他们的胃,你们再去,我没有意见。” 瑾俞没办法,只能跟着大家把饭菜抬去饭堂,大约等了有小半个时辰,才有整齐的脚步进来。 因为今天加餐,分菜的人手也要多几个,每人一碗肉汤,两大块炖肉,还有一块鱼和一勺白菜。 饭堂里并没有多少喧哗,虽然每个人脸上都带了欣喜的笑,但同时也挂了疲惫的倦容。 原本几千人的饭堂,少了几百个空位,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伤没有来,还是…… 瑾俞心神不宁的做着手里的活,等到盆里的食物都分完后,她也舍不得早点离开,只想着听听吃饭的士兵能不能说一些战场的事。 谁知道这些人除了插科打诨外,对于在外打战的事情,那是只字不提。 “听说北狄那个第一勇士,被大将军砍了一只手!” “什么?”回到伙房,胖墩不知道从哪里凑过来说了一句,瑾俞被吓了一跳,意识到大家都在看自己,忙压低声音,拉着胖墩往角落去,“胖墩,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军营里可是不能议论这些的。” “不能当众议论,不代表私下里不能说啊!”胖墩习惯性的挠挠头,“我还听说本来大将军可以直接杀了那北狄第一勇士的,但是被人放了暗箭,就差一点点,这战就不用再打了。” 瑾俞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端木青受伤了,别的完全听不到。 “虽然北狄这回元气大伤,但是没有退兵,可能还想卷土重来……” “胖墩!”瑾俞突然喊他,眸光带水,声音都在发抖,“你有没有办法靠近主帅的营帐,帮我想想办法,好吗?” “我……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 胖墩被这样的瑾俞吓到了,想说没办法,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试试。 等待胖墩回来给自己带信息的瑾俞,打破了三个碗,收拾的东西割破了手,还把厨房里干活的人,给撞倒了。 被柳叔指着鼻子骂,给点颜色就上天,以为能做几个菜就了不起了,不能干就趁早滚,别在军营里害人。 瑾俞的担心一下化作委屈,泪水开了阀门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也没有哭出声音,只捂着流血的手指站在那里掉眼泪。 “你……你……”柳叔被她吓一跳,以为瑾俞也会像以前那样,骂了就骂了嘻嘻哈哈就揭过,谁知道还哭上了。 “柳叔,霍西贝伤了手,你就别骂她了!” 被瑾俞撞倒的人,拍拍身上站了起来,一看瑾俞哭的那么惨,哪里还好意思责怪,忙找了草木灰要给她止血。 “一个个惫懒的货!赶紧的滚!别在这里添乱!” 柳叔嘴臭,哪怕也关心瑾俞伤的手,但这么多人面前,他还是没好气的赶瑾俞出去。 瑾俞掉了眼泪,心情得到舒缓,又觉得自己可真矫情,凭什么自己的不痛快,要表现给别人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