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大好了,你也不要担心,顾笙跟着我好些年,一贯会大惊小怪。” “我知道你已经好了,但是要我什么都不做,这心里接受不了。” 起码凌子言没有行走自如之前,瑾俞都放不下心中那个疙瘩。 好好的一个人,原本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为了救自己换了一身的病痛,就算凌子言开口提要求,瑾俞都会应下来。 只不过凌子言谦谦公子,从头到尾,一句不虞的话都没有提过,这才是让瑾俞最为愧疚的一点。 “既然如此,这茶也煮好了,麻烦你来喝点!” 凌子言坐的石桌,离廊下还有一丛山茶花的距离,这个时节没有开花,只有那郁郁葱葱的浓绿彰显它的生命力。 透过影影绰绰的树叶间隙,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有时候没有说话各自忙碌,也没有觉得拘谨。 “哈!却之不恭!” 还没有等药罐里的三碗水煎成一碗,凌子言的水果茶先煮好了。 笑着招呼瑾俞过去喝,他自己反而只喝白水,瑾俞抿着还显烫的茶汤,心里不是一般当然沉重。 这人情债最难还,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巳时末凌子言喝了药,回了楼上休息,瑾俞才离开了客来酒楼。 临近饭点,酒楼的客人爆满,从后院经过店堂,几乎是穿过人潮出来的。 直到出了大门,那吵吵嚷嚷的声音还在耳边,看了一眼凌子言养病的二楼,这样嘈杂的场所,实在不适合养病。 可这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提,只能嘱咐了一番送她出门的顾大,自己明天早上会过来,要是忙不过来就打发人来喊她。 顾大自然是点头应下了,瑾俞离开客来酒楼后,又去了一趟瑾家小筑,卤香远远就闻到了,看着门口那进进出出的人,瑾俞站在那里看了一下。 发现虽然客人不少,但井然有序,一点都不乱,干脆打消了进去的念头,转头去街上买一些肉菜回去。 买了东西瑾俞也不做多停留,推着独轮车往镇口走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走这样的乡间小路。 和最开始的心里没有底,现在瑾俞坦然也胆子大了不少,摸着独轮车扶手下那个暗匣子,那里面她已经习惯性的放了一把菜刀进去,希望没有用到的时候。 心里那么想,这边才走到镇口,就看见一个佝偻着背,兜着手没精打采的人靠在路边的树荫下。 瑾俞的心一下提到了喉咙口,不会是这么的巧,自己第一次单独行动,就又遇到那些破事。 尽管心里忐忑,瑾俞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停,想着趁那个人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快点过去。 “瑾摸摸……” 越想快点走,越是快不了,树下那萎靡的人,似乎有所感应一样,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瑾俞没有听清楚,一个瑾字倒是听清了。 停下脚步,手扶着独轮车的扶手,瑾俞警惕的看着那树荫下的人,这时候才发现那人还戴着斗笠,把脸都遮的就剩下些微青黑色的下巴。 “你是哪位?” 那人没有回话,反而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有那么瞬间瑾俞先抬脚跑,可这人认识自己,她想看看是谁,便又留了下来。 紧张的手已经抚上那菜刀的把手,要是坏人的话,那人歪歪斜斜的样子,她也打得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