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霖左右看了看越说越小声,这是军机要事,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城里的稻田成熟在即,他们在等,我们也在等。”南边梓笑着道,“比的是耐心,左右他们早晚都要死,你还怕没有机会出口气吗?” “瞧我这暴脾气,要不是要顾全大局,非砍了他们不可!” “你砍光了他们,到时候就是你们被人砍了!” 南边梓的脸色一如既往地的和煦,但看向远方的眸光幽冷。 这一战雪狼国必输。 端木青从来不屑暗地里动手脚,不管哪场战,都是真刀真枪的用鲜血打下来的。 但这次连这样不屑的小动作都用上了,代表了端木青的决心。 这样有利也有弊,利是可以早点班师回朝,弊端也是班师回朝后,端木一族功高盖主的权势该何去何从。 飞鸟尽,良弓藏,武官功名过盛,自古以来就是皇家的心腹之患。 也是武官的地位在朝中被压的直接原因。 文官动动嘴皮子的,贪生怕死,最多就是贪财好色,这些人好治;那些武官个个血气方刚,沙场下来的人,刀口上活过来的,最难驯服,就是皇帝也忌惮三分。 都是端木家的家将,祖辈都是以此为训,贺霖又怎么不知道南边梓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只要守护好城门,免了将军的后顾之忧,有可能这战就不用再打。你们可以凯旋而归了。” 南边梓不忍看贺霖一下萎靡下来的士气,拿手里的纸扇敲打着城墙垛子,恰到好处的说着。 端木青敢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打破一直保持的平衡,那么应该就做好了准备。 是鼎盛一时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还是架空自己交出兵权,总归有个解决的办法。 早上南边梓还和贺霖在城墙上分析军情,下午雪狼国的前锋就开始试探的过河了。 身为大将军的一等副将,贺霖自然是一马当先带着人在对岸守着了,看着对岸用木板钉起来的木伐扔下了水,马背上讨生活的雪狼国士兵笨拙的跳上木筏,摇摇晃晃的试水,隔着几十丈的河面,大宛这边的士兵哄然大笑。 笑到后面就毫不客气的拔了后背的箭射过去,距离太远有些箭掉在水面沉了下去,有些擦过那些人的牛革盔甲,然后无力的滑落。 看起来一场犹如儿戏的进攻,还要那看似好笑的围堵,这里面包含的意义大了。 南边梓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黑色的小点,雪狼国的军队异常的举动后面,显然还要大动作在。 但绝对不会是在大宛国界的门口进攻,他们的队伍有可能已经找到了别的进大宛路径,这里只是障眼法。 “来人!让人戒备起来,关门打狗了!” 南边梓笑得温和,偏偏说的话里沾满了血雨腥风。 “南边先生放心,打狗棒已经准备妥了!” “那就看你们的了,死命打,打豁了牙,以后就不敢来偷嘴了!” 接令的下士听了嘴角直抽,仙风道骨的南边先生,没想到也被军营里那些粗俗汉子给带坏了,但还是恭敬的称是退下让人去安排。 “呵!同是调虎离山,且看谁的手段更高了!” 南边梓嘴角噙着笑,脸上洞悉世事的豁达,看向对岸的眼眸是冷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