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镇最大的暗寮,那些去不起花楼的走夫贩卒,还有没有了老婆又经历过剩的鳏夫常光顾的地方。 才走进院子,就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劣质脂粉味,有几间呼噜声震天,自然也有的屋子里传出暧昧的浅唱低吟。 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二赖子担惊受怕了一夜的心才慢慢的缓了下来,最里间的小屋里不时传来行酒令的声音,还有几声捏着嗓子矫揉造作的声音,不是很悦耳,但偶尔的几句荤话正是这些游走在底层的人喜欢听的。 “来来来,把这杯喝了啊!” “对!嘴对嘴喝了,有赏!” “豹哥,你们可真坏!奴家已经醉了,不能喝了啦!” 二赖子本来是满腔的悲切来,想着一会儿还能讨几句温柔体贴的安慰,没想到还没有推门进去,屋里的浪声浪语就直冲耳朵里来,顿时怒火中烧。 好啊! 敢情老子冒死去了那柳叶村,你们几个趁着我不在,玩我的姘头,喝我的酒!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满肚子的火总算是有了出处了。 二赖子来到面前,抬脚就踹上了那道木门,门上也没有落栓,被二赖子踹得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砰” 屋里的三男两女愣了一下,齐齐往门口看了,夜色黯淡,一个瘦长的身影歪歪斜斜的在门口站着。 “瞧我这暴脾气!今天还遇到找茬的不成,看老子我怎么收拾你,你这……二赖子!” 满脸麻子的男人狠狠地掼下酒杯,顺手就拎了一个凳头就杀气腾腾的往外冲。 走到一半,就这月色一看,那消瘦的人影,不是他们推出去投石问路的二赖子,又是谁? “想要收拾我是吗?来呀!来收拾我呀!”二赖子凑着那麻子脸逼着他往后退,一手还指着自己糊了满脸血迹的头狠狠地道,“打啊!往这里打!老子拼死拼活的给你们去做先卒,想着就这样对我!” “哪能啊!我们可是担心了你一夜,这不是犯困了,找找乐子才能精神点啊!既然回来了,我们也放心了,赶紧进来吧!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 一只手还在女人怀里的豹哥,看见这情景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速的抽回手,顺带掐了那女人,暗示她。 “呀!癞子哥,你怎么受伤的?瞧把奴家疼的,赶紧来给奴家看看。” 接到那脸上有个刀疤的豹哥暗示,本来腻在豹哥身上的女人,离门边最近也是最先反应过来,捏着声音,踩着碎步迎了出去,就势按下二赖子戳自己头的手。 “癞子哥赶紧坐下,我把凳子给你拿来了。坐坐坐……” 气势汹汹的麻脸男人自然是见风使舵,知道是二赖子回来了赶紧把凳子放下,讨好的示意二赖子坐。 “哼!” 二赖子借坡下驴,又累又困闻着屋里的酒菜香脚下更加走不动了,被那女人一拉就拉进了屋去。 “癞子哥这趟辛苦了,抓紧来吃点东西吧!” 有眼色的已经把碗筷拿来,二赖子也不客套,就着桌上的残羹剩菜大口囫囵的吃着。 三男两女对视一眼,静等着二赖子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癞子兄弟,怎么样啊,有收获吗?” “收获个屁!” 二赖子吃饱了,把桌上那一点酒底也一口喝完,嘴巴一抹就骂上了。 把这一路的艰辛说的是惊心动魄,就差说是上刀山下火海了,唾沫翻飞之际,几人也明白了一件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