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狂飙而去。 莫日根伤到了肩膀,捂着那儿直皱眉头,瞎眼老头伸出手,问道:“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他按了一下,莫日根抽了一口冷气,说疼,他把我的肩胛骨给卸了——对不起,我没有能够守住粮食,也没有守住钱,我对不起大家…… 莫日根是满都拉图的副手,说是副手,其实就是个炒菜做饭的大师傅,一脑袋大脖子粗的厨子,虽然耳熏目染,懂一些修行之法,但跟吴法和尚这样整日修行的家伙却是不能比的,所以我们对他倒也没有太多的苛责,还好言安慰人,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莫日根依旧有些想不开,说那可是咱们敕勒悬空寺这一个多月的粮食啊,如果找不回来,我如何有脸面对大家? 老鬼有些奇怪,说吴法和尚就这般嚣张,大街上居然敢明抢? 莫日根叹气,说乌图美仁的粮食储备也不多,我们这次将库存买完了,再要的话,需要去别的地方运过来,吴法他估计是买不到粮食了,才会恶向胆边生的。 老鬼说那也得讲一个先来后到啊? 莫日根叹气,说他以前的时候就横行跋扈惯了,现如今即便是分了家,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老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余光出能够瞧见这家伙的脸上,挂满了寒霜。 眼神里,有凛然的杀气。 我车开得很快,一路油门踩到底,发动机一直在轰鸣,颠簸不定,追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瞧见两辆卡车,前面还有一辆吉普。 我继续加油,依次超过了这三辆车,然后猛然一打方向盘,将车给横在了路中间来。 我做得突然,领先的那辆吉普吓了一大跳,慌忙刹车,紧接着后面两辆卡车也挨着刹车,刺耳的刹车声不停响起,而很快那吉普车上面跳下了几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来,冲着这边怒声大骂道:“干嘛呢?想死了好投胎是怎么地?” 这几个大和尚中,为首的却正是与我们有过几面之缘的吴法禅师。 这帮人破口大骂,而这时我打开了车门。 下了车,那几个和尚瞧见是我,也瞧见了我身后的老鬼、瞎眼老头和莫日根,顿时就有些慌张了。 他们几个纷纷朝着为首的吴法和尚看了过去,那家伙起初也有些慌乱,不过到底是做领导的,架子摆得端正,冷冷地瞪着我们,然后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打算拦路抢劫还是怎么地?” 我走到他跟前,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他,然后说道:“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你自己?” 吴法和尚一下子就恼了,怒斥道:“住嘴。别以为有点儿本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别的地方不说,就这儿,可是我悬空寺的地盘,你不要太嚣张了!” 我说哦,悬空寺的地盘,就可以明火执仗地抢东西? 吴法和尚说我哪里是抢?分明就是莫日根偷了我悬空寺的钱,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悬空寺的…… “放你么的狗屁!” 瞎眼老头忍不住了,指着那胖大和尚的鼻子骂道:“那钱是我的,还有他们两个凑的,莫日根从悬空寺出来,双手空空,没有拿你们悬空寺一毛钱!” 吴法和尚脸色有些发青,知道这事儿是自己想当然了。 不过他是个厚脸皮,嘿然冷笑道:“口说无凭,你们有什么证据?” 我说你抢人东西的时候,打人了对吧? 吴法和尚说我悬空寺的内务,轮不到你来管。 我冷笑,说当街拦路抢劫,动用暴力,并且影响恶劣,财物巨大,就这一点,就可以判你几十年了。 吴法和尚说我是出家之人,法律对我怎么有效? 我说这事儿你跟检察院说吧。 吴法和尚指着我,说你少在这里跟我装蒜,江湖事江湖了,照这么说,你杀了人,是不是就该偿命?可是你偿了么,没有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