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老鬼挂了电话。 我问老鬼怎么决定的。 老鬼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我,说米娅说得,其实有一定的道理,茨密希族和魔党在欧洲是地头蛇,但其实这儿最大的地头蛇是教会机构,而两者偏偏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中世纪之后,特别是工业革命以来,教会对奉行避世规则的密党整体上是持宽容态度的,而对于魔党来说,则是毫不犹豫地灭杀。敌人的敌人,也许能够成为朋友,我想去谈一谈。 我有些担心,说那帮人要万一知道你的身份,会不会对你不利? 老鬼摇头,说应该不会,我只要不与人拼命,与正常人并无区别,米娅不说,谁能知道? 我盯着他,说你真的确定了? 老鬼点头,而我则还是有一些不放心,于是拨通了徐淡定的电话,跟他问起了这个叫做保罗的教士来。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徐淡定居然真的知道这保罗,他告诉我,说这个保罗可是巴黎教区的新星,此人是杜伦大主教的得意弟子,半路出家,不过据说是某位大人的血脉,所以进度很快,听说未来极有可能成为巴黎圣母院的主教,甚至整个巴黎教区、法国大教区主教的得力接班人。 这样的家伙,简直就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名门贵族,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所以如果他愿意谈的话,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得到了徐淡定的认可,我和老鬼终于放下了心防来,老鬼给米娅回了一个电话,跟他约了一个地点。 时间定在了明天早上十点钟。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我和老鬼早早地起了床来,这时有电话打了进来,我接通,却是威尔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威尔告诉我们,说他们已经在拉脱维亚扎下了根,现在正准备接下来的战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他就能够救出自己的女友,问我们这边怎么样。 我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跟威尔说起,他大喜,说我说为什么茨密希族没有警戒呢,原来是你们在巴黎吸引火力,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大巴黎区——太好了,你们继续在哪里闹,给我们争取时间吧。 得到了威尔的赞赏,我并没有开心,而是说起了我们的心结和仇怨来。 威尔告诉我,说放心,等到他们腾出空来,一定帮着报仇,那个叫做什么张海洋的家伙,分分钟让他见撒旦。 我又谈起了宁檬之事,电话那头的威尔一愣,说她还没有回中国么? 我说你知道她? 威尔说就是我委托徐淡定帮着照顾的,怎么会不知道?宁檬的父亲是一个很可敬的绅士,只可惜他太不小心了,一不留神,就给魔党给伏击到了;而他这人却最为讲义气,宁肯被折磨死,也不愿意透露出我的消息来,这样的朋友,后人他肯定得照料好的。 威尔那边很忙,也来不及跟我多谈,只是告诉我,我和老鬼的任务,就是拖住茨密希和魔党的部分力量,开辟第二战场,这样子就很好了。 与威尔进行了通话过后,我与老鬼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出发。 为了不暴露这边的位置,我们约在了一个离着很远的地方,乘坐出租车抵达,那是一个在大学附近的咖啡馆,我和老鬼走进了这个极富异国气息的店子里,立刻有侍者上前接待。 我尝试着用英语沟通,那侍者居然能听得懂我这结巴的英语,把我们引到了咖啡馆的角落处。 在那儿,我瞧见了米娅,还有一个长得很面熟的男人。 大鼻子,滑稽的脸,这人看着就仿佛年轻版的憨豆先生,不过穿着传教士长袍的他显得有些庄严,让人莫名就产生出几分肃静之意来。 米娅瞧见了我们,站起来朝我们挥手。 我和老鬼走过来,那人站起身,与我们握手,用字正腔圆的汉语对我们说道:“两位好,我就是保罗·沃伊蒂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呃,你的汉语是日本人教的么? 我心中吐槽着,却还是与他握手言欢,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大家落座,我瞧见老鬼没有说话,便笑了起来,说保罗先生你的中文挺厉害的,一点儿口音都没有。 米娅说道:“保罗是个语言天才,不但精通英法德俄、拉丁等欧系语言,而且对汉语、日语、韩语和广东话,以及相关国家的文化,都深有研究,最让人惊奇的是,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