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喻家独子的责任,不用去在意那些身为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的骄傲,不用去费心考虑那一页一页累积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机械化的日程。 只要呆在阮安然的身边,看着阮安然的面容和微笑,就可以了。 一切的烦恼在遇见阮安然之后,全都能够在喻令延的胸腔之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喻令延此时也终于收起了那些因为担心自己未婚妻安危而产生的焦虑和不安。 喻令延的瞳孔颜色比一般人要深上许多,是一种完全看不透的墨黑色。喻令延的瞳孔里面此刻映照着的全都是阮安然。 喻令延有些艰涩地闭了一下眼睛。 ……算了。 既然是安然的要求,他奉陪。 对于阮安然,喻令延是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 哪怕是现在阮安然想要让他放开手中唯一能够吊着他们两个人姓名的窗沿,下一秒便在这几十米的高空中随时都可能会粉身碎骨。 他信她。 赶在手中那块窗沿最终不堪重负之前,喻令延松开了手。 耳边是仿佛被撕裂一般的风声,以及一缕似有若无的琴音。 下一个瞬间,阮安然全神贯注地许下了两人毫发无伤落地的愿望。 下一个瞬间,方才被喻令延握在手里的那块窗沿彻底破裂,擦着喻令延的肩膀坠落下去。 下一个瞬间,喻令延死死抱紧了自己怀中的人,用自己的躯体将阮安然尽可能地护得密不透风。 。 阮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天花板。 她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阮安然很快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安然!”一道沙哑又难以抑制激动的声音从阮安然的耳边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是躺了多久,阮安然动作稍微有点凝滞地扭过了头,看见了床边喻令延的脸。 一张满是疲惫、眼里全是红血丝、甚至还有点胡茬的脸。 阮安然:“……” 不愧是她男朋友,都这么狼狈如果忽视掉了颜值还是这么能打。 一瞬间的念头之后,阮安然心里更多地还是涌现上了心疼和甜蜜。 看喻令延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一醒来之后就一刻也不曾停歇地守在她床边才对。 阮安然的手指动了动,想抚|摸一下喻令延的脸,可是身上的知觉渐渐恢复,阮安然发现自己竟然两只手上都插|着东西,有输液管有连通仪器的管子,总而言之就是根本不方便动作。 甚至连喉咙都一时无法发出声音说话。 阮安然:“……?” 阮安然还以为顶多就是在输液罢了,结果她这次居然伤得这么重吗?挂不得刚才她扭个头都那么吃力。 不过想想也是,在昏迷之前那几个小时里,阮安然已经连续两次尽全力动用了自己的能力,还每一次除了对自己施加之外又带上了一个别的人,负担是可想而知的重。虽然从结果来看两次许愿都非常灵验,可是阮安然自己本身到底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倒是喻令延,因为阮安然有意无意地对喻令延比自己看重许多,喻令延本身又没有什么会反噬的地方,再加上喻令延的体质比起阮安然来说好了许多,几乎在抱着阮安然落地的几个小时之后,喻令延就能够行动自如了。 然后,喻令延就一直守着自己的未婚妻。 喻令延看着自己未婚妻有些苍白的脸色,眸光闪了闪,像是有些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一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