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的小表弟果然还是个孩子呢,竟然会怕看大夫,好可爱! 想得深远一点,这大概就是在提前体验如何带孩子吧?他和容容婚后,为了孩子的教育考虑,肯定也得这般。容容远在北疆驻守国门,他独自一人在京城带着孩子。小孩子肯定怕看大夫,他记得周叔辩小时候就没少因为这个哭爹喊娘,为了安慰孩子,他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得努力哄着去满足孩子的想法?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越想越羞赧。他和容容的孩子…… 但不管温篆再如何意志力惊人,他看向顾乔的眼神里,还是带上了莫名其妙的父性?母性?就差说一句,“你乖乖看大夫,阿爹给你买糖吃”。 “我有爹。”顾乔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温篆,你没在心里想,你直接就说出来了。 “咳。”温大公子还是要脸的,终于稍稍绷住,眼神里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年纪也不大,其实还不甚明白什么叫爱情,只是也会下意识地憧憬一段像父母那般厮守终生、至死不渝的感情。在与司徒容的通信里,他发现司徒容也是这般想的,两人还没见面,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合拍。这感觉玄而又玄,又让温篆欲罢不能。 说句酸点的话,马车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成,别说陪你一起诊脉了,哪怕一起喝药,我都奉陪到底!”温篆被自己的妄想刺激得,当即就对小舅子立下了豪言壮语。 但他小舅子的反应却和常人不同,只是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了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显国公府如今驻扎着好几个大夫,有给顾老太太随随便便看中风的,也有给顾乔奶兄解厄精精细细看腿的,剩下的就都是医毒双绝的御医了。御医们什么时候彻底祛除了小世子身体里的余毒,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宫里。 太子殿下没有很夸张地对御医们喊什么“治不好人,你们就都给他陪葬”,但在太子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就是这么表达的。 每天来给顾乔看诊摸脉的是同一位御医——安大夫,这位老爷子年事已高,却医术精湛。他对国公府人少事少的安逸环境很是满意,最近都有点不想回宫去面对武帝那糟心的三宫六院了。 安大夫最拿手的莫过于解毒,太子幼时曾在安大夫的妙手回春下捡回过一条命,这才让闻道成成为了武帝唯一还活着的嫡子。 具体是几岁的事情,太子已经不记得了,只从旁人口中知道过一二。这很奇怪,但他母后的解释是,他当时重病,会忘记也很正常。 顾乔觉得很巧,因为小时候他有段时间的记忆也是一片空白,他阿娘也是这么安慰他的,他太小了,不记得实属正常。 两个同样失去过一小段童年记忆的人,互通有无了一下后得出结论,这好像真的蛮平常的。 安大夫在给顾乔看完诊后,就皱起了眉。 温娘比顾乔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一个劲儿地问:“怎么了吗?阿弟是有哪里不好?我们能做什么?我……” 顾乔:“……”我什么时候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成你阿弟了? “不是。”安大夫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在温篆密集的询问中,插进话去,“正相反,世子一夜之间奇迹般地好了,好很多、很多。”明明昨日他早上来给世子诊脉,小世子的脉搏还很虚弱,可以说是气若游丝,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激烈建议世子不要去参加殿试的,因为哪怕是坐着考,世子都很可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导致糟糕的结果。 具体有多糟糕,就要看命了。 没想到,也不知道是他医术不精,还是小世子的命就是这么好,折腾了一日,世子不仅没有发生他预想中的情况,反而还更健康了。 真是奇也怪哉,平生罕见。 顾乔则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对于灵魂互换规律的一些推测,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太子殿下分享了。 诊完顾乔的脉,就轮到了温篆。 这回安大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已经熟悉了安大夫套路的人,没一个担心的,结果也如安大夫的表情所示——什么事也没有。 温篆身强体壮得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该有的样子。 这位温大公子就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好像手无缚鸡之力,实则从小与周叔辩打到大,他虽不曾赢过,但也没有输过,能达成这种平局的局面,除了温篆异于常人的脑力,自然也得有一些武功底子作为依托。 事实上,以太子那样文武双全的课业安排,他身边的伴读就没一个身体素质特别差的,几乎都是骑射方面的一把好手。 最笨的公主子闻添,也能在围猎的时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