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凳子……小凳子……咳咳咳……”唤了两声不闻回应,他便不叫了。这两天小凳子也着实操劳, 从早忙到晚不得休息,大概是累的太狠睡死过去,一时叫不醒。 下地穿鞋,站起身的一瞬间,他因头晕而晃了一下,伸手扶住床柱才免于倒下。 外间传来窸窣声,他立即警惕戒备起来,随即才想起今晚莫晓睡在外间。 片刻后,外间亮起一团暖黄烛光,接着就见那团烛光闪烁着移动起来,渐渐扩大,直到那抹削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怎么又起来了!不是说过该躺着静养吗?” 芮云常挑了挑眉梢,语气还是这般恶劣…… “渴了,倒口水喝。” 莫晓将烛台放在桌上:“去躺着吧,在下来倒。” 芮云常回到床边坐下,看着莫晓从保暖的冬篮中取出水壶倒水,用掌悬空在杯子上方试了试温度,才走到床边将杯子递近。 杯中是杭白菊与罗汉果泡的水,杭白菊的清香掩去了罗汉果的药味,苦中又带着一丝甘甜,温热润口。他一口气喝完,才觉得咽喉处火灼般的感觉稍许消减。 莫晓接过他手里空杯,顺势摸了摸他额头,发现他出过汗了,额角微潮,也不烫手了。她满意地弯弯嘴角:“烧退了,继续睡吧。” 芮云常摇摇头,不准备再睡。 莫晓微皱眉头:“才刚刚退烧,都总管以为烧退了就不会反复了?在下说过吧,想要病好得快,就要听大夫的,不能自己胡来。不好好睡觉病怎么会自己好?都总管以为光靠喝药就行了吗……” 芮云常扶额,这是他自己找来的祖宗。 “行了!”他打断莫晓的话,脱了鞋躺回床上,“你去吧。” 莫晓却不走,侧头看看他:“都总管是在敷衍在下吧?在下这会儿去睡了,都总管过会儿就自己爬起来了。” 芮云常:“……” 莫晓搬了张靠背椅到床边,往上面一坐,双臂环胸望着他,一付他不睡着就不会走的架势。 芮云常:“……” 他咳了几声才开腔:“有人在旁这样盯着,谁能睡得着?” “睡不着躺着也行,就是不能起来。”莫晓起身,去吹熄了烛火,再次回到床边坐下,双手抱胸。 芮云常将头靠回枕上,合起眼不再理他。 天际渐明,室内已有朦胧微光。 芮云常闭眸默想今后的部署安排,不知不觉就过去不少时候,想定之后睁眼一看,却发现椅子上的人自己已经睡着了,非但睡着,而且睡得很熟,身子从椅面上滑下一半都浑然未觉。 芮云常起身披衣穿鞋,歪在椅子上的莫晓仍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