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恨不得把脑袋伸出去看,嘴里‘哇塞’、‘我靠’惊叹个不停。不过很快迟嘉言就不行了,瘟头鸡一样歪在车座位里,难受又想哭。 “钟叔,还有多久到地方啊,我晕车,想吐。” 钟叔两年前来过,但现在也不大认识路了,只能跟着前面张忠乘坐的商务车走,他约莫估计了下,“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天黑了才到的地方,再忍忍,要不我给你找个袋子,你先吐?”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沈豫北突然间开了口,话中不掩嫌弃,“想吐就下去吐。” 迟嘉言哼哼唧唧,敢怒不敢言,在前座位坐不安生,翻来调去改姿势,一会儿问一声到没到。 沈豫北没理会他。 阮明瑜就坐在迟嘉言后面,看他侧脸时脸色发白,确实不大好,想了想,还是问他,“怕不怕扎针?” 迟嘉言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回过头,仰着下巴道,“只有小屁孩才怕扎针,我怎么可能会怕!” 阮明瑜撇撇嘴,心道他还不就是个小屁孩。 “不怕的话,我给你扎一针。” 阮明瑜习惯在手提包里扔几包针灸针,她撕了其中一包,让迟嘉言把袖子捋起来,在他两个手腕上各扎了一针。 迟嘉言不大相信这玩意,盯着眼前的两根针怀疑道,“嫂子,这行不行啊。” 阮明瑜没辩解,只是让他坐好,说等一会儿再看。 直到天擦黑到地方了,迟嘉言胃里那点东西都没吐出来,下车前阮明瑜才把他手腕上的针取下来。 不晕车的迟嘉言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啧啧称奇,“嫂子,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以后谁敢再说咱们中医没用,我第一个扇死他!” 阮明瑜趁机说他,“别了,你捅的篓子够多了,可别再有念头去扇谁。” 迟嘉言悻悻的笑,最怕有人逮着他说教,立马快了脚步,跟张忠他们走在前面。 阮明瑜和沈豫北在后面走。眼下还没开春,夜里特别冷,沈豫北身上只穿了件大衣,他拉上阮明瑜手时,阮明瑜被他手冰的一个激灵,再摸摸他另外一只手,彻骨的凉。 “你穿太少了,这样不行。带羽绒服没有?现在穿上。” 像沈豫北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指定是不愿意穿气鼓鼓羽绒服,跟个癞□□似的,坚持道,“不用,再走几步就能进宾馆。” 说话的时候,沈豫北没松开阮明瑜的手,跟他的手冰凉相反,阮明瑜的手温暖又柔软,握着就不想撒开。 张忠已经找了县城最好的宾馆,但也很简陋,不过眼下也没得挑剔,能有个宾馆供这么多人落脚就很不错了。 一行十来人,由张忠挨个安排,沈豫北跟阮明瑜一间,迟嘉言一间,其余人住标间。 南方冬天没有暖气,小县城的宾馆更不会装地暖,进屋之后阮明瑜就把空调给打开,把钟婶叮嘱带的床单被罩拿出来,铺在床上。 套被罩时,她自己一个人不方便,喊了沈豫北一声,“过来帮我抖下被子。” 沈豫北抬了抬眼皮,没动。 阮明瑜又喊了一声,“过来啊,别指望我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你。” 沈豫北这才不大情愿的过来,抓住两个被角,配合阮明瑜抖被子,铺床单...外面隐约可听见风吹打玻璃的声音,奔波了一天,最后两人躺在床上时,累得没说几句话,皆沉入梦乡。 隔日,天气大好,张忠挨个敲门,所有人都在楼下大厅汇合。小县城不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最终要去位于小县城之下一个叫五河镇的地方,在那里设有沈氏集团资助的卫生院,以及残障儿童福利院。 福利院的地方相对最大,他们把车开进了福利院,沈氏集团已经跟福利院的院长联系好今天会到,院长也跟院里的小朋友们沟通过,告诉小朋友们他们的‘豫北爸爸’要过来。 福利院这种机构很少能在县级以下的地方开展起来,一来是资金设备不足,二来对于贫困落后的山区来说,常人生存都困难,残障儿童的结果通常是生下来被丢弃。五河镇上的福利院五年前由沈豫北出资建设,里面住着五河镇上所有残障儿童,加上今年刚抱进来的两个,目前为止有五十三个孩子。 大的十六岁,小的才刚出生没多久。 五十三个孩子当中,有的是唐氏儿童,有的半身瘫痪坐在轮椅上,还有的是兔唇...但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朝沈豫北他们围了过来,嘴里喊着豫北爸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