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出去了,唐灼灼慢条斯理起身,将那副笔触极细腻的画卷起来,瞥到落款的日期时又是一愣。 时间是三年前的今日! 三年前她的生辰之日,这男人就已动了心,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恶狠狠皱眉,险些又要掉下眼泪来,她前世在冷宫里掉的眼泪太多了,是以重生后反倒像是没有泪珠子可流了一样。 “皇上今日怎么这般会哄人开心?”她转身抚了抚他青黑色的胡茬,觉着有些扎人,又紧接着松松垮垮地吊在他身上,两只脚丫子不安分地直晃,嘴里一直强调:“臣妾觉着真欢喜,从没有这样欢喜过。” 她带着甜香的脸蛋亲昵地蹭到霍裘的下巴上,好叫男人也能真实地感受到她的那份欢喜。 十九岁的生辰,她过得比往年任何一个还要舒心。 唐灼灼这几日过得蜜里调油,朱琉却简直倒霉透顶。 原因无他,她如今算是与清远候世子纪瀚定了亲,这日在南平王妃的耳提面令之下与纪瀚一同约着去赛马。 纪瀚身子修长,生得文弱,清秀的面上永远带了几分笑意,说话也是客气有加,朱琉瞧着第一眼就觉着这男人干净极了,就像一滩清水。 她的马术毫不含糊,在踏上马背的一瞬间就朝着纪瀚道:“世子,赛场上见真章,我可不会放水。” 纪瀚仍是笑,道:“自该这样。” 他这几年都在远游,才一回京城就叫他爹给逮住揪到秋猎围场来了,今日一见这琉璃县主,倒是没有过多的反感。 性情这样爽朗的女子,娶回家定然不错。 到时一同去云游四海,看遍山河与夕阳,岂不快哉? 两人几乎同时出发,朱琉敛了心神跑得飞快,纪瀚跟在她身后气定神闲地追,待路程过半的时候,朱琉停了下来。 最前头横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马上的男人笑得森寒,如同草原上的一匹野狼,见两人都停了下来,才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赶来。 朱琉俏脸一寒,抿着唇没有说话。 纪瀚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来者不善的蒙古可汗,也跟着翻身下马笑着将朱琉拉到自己身后。 屋塔幕被这个动作刺激得眯了眯眼睛,上上下下审视这个清远候世子。 这身子看起来比女人还弱几分,也还好意思将朱琉护在身后? 两年不见,朱琉就喜欢上这种小白脸? 纪瀚全当看不见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他笑得清润十足,抱拳道:“久闻可汗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果然是龙凤之姿,名不虚传。” 相比之下,屋塔幕远做不到这般冷静,他皱着眉,直接略过了这碍眼至极的男人,对着站在纪瀚身后冷静无比的朱琉粗声粗气地道:“出来。” 朱琉气得身子都在抖。 ~ 她都说得那样清楚了,这狗男人还来掺和她的事? 他自己破事一大堆,红颜知己都顾不过来,竟还有功夫来给她添堵? 朱琉到底不敢与他正面对上怕引人误会,只好压了心底的一口气,对着纪瀚道:“世子,咱们去那边吧。” 她年纪大了,耽搁不起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纪瀚看了一眼煞气更重的屋塔幕,笑着回她一句好。 屋塔幕被气得笑出了声,眯着眼睛冷声威胁:“琉璃,不若我现在就去求见中原皇帝?” 朱琉半条手臂一僵,强自镇定着扭头与纪瀚道:“世子先回去吧,可汗找我说些事。” 纪瀚步子顿了顿,也不问什么,依旧是笑着道了一声好,瞧着天气有些阴冷,又让小厮送来一件纯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