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突然话题一转:“仁远及冠也有一年了吧,卫国公夫人去之前时常跟皇后念叨你的婚事,如今西北平定,你也是该成家了,可有中意的人选?朕记得永安侯正好有个适龄的嫡女,如何?” 朱珏从延昌帝开始说第一句起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这熟悉的套路,他也不着急出声帮忙,似笑非笑看向周珽。 太子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父皇说的是,好不容易战事平定,仁远也确实该考虑考虑婚事了,也省的我日日被母后念叨。” 周珽瞥了太子一眼,不紧不慢地回道:“多谢陛下关心,只是我还在孝期,此事还需过了孝期再谈。” “这倒是。”延昌帝只能略不甘愿地接下了话茬。 “不过。”周珽忽然坐直了身体,稍稍往前倾了倾,“心仪之人却已有了,届时还望陛下成全。”他不躲不避直视延昌帝,口中的称呼一变,“姑父当初答应过,只要我乘胜归来,便应我所选,为我赐婚,可还算数?” 朱珏忍不住咧了咧嘴,这坑挖的,预谋够久啊。 延昌帝侧首瞪了他一眼,对着周珽冷哼一声:“算!”然后挥挥手赶人,“得了得了,既然请过安了,就出去吧,朕现在不想看到你。”说完又看了眼在旁笑得一脸幸灾乐祸的太子,“还有你!” 太子垮了脸,委委屈屈地跟着周珽走了。 等两人走远,又清了场,延昌帝才看着朱珏叹了口气:“你可想好了?” “嗯……怎么说呢……”朱珏伸手搭上延昌帝肩,像个好哥们似的揽住,“周珽不错,身份够,长得也不赖,合我胃口,我能分辨来他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何况有父皇在,他不敢对我怎样。” 延昌帝曲起一条腿踩在榻边,好看的双眉微微拧起,让人恨不得立刻随了他的意,抚平他的烦恼:“你跟他说了你的事?” 朱珏收回手从桌上拿了个桔子,边剥边道:“不是,是意外被他发现的。”确实不是他自己说的真相,是周珽自己猜出来的,但这个不能告诉延昌帝,只能说成意外。 他掰下一瓣递给延昌帝,等他接过继续说:“我总是要嫁人的,我是长公主,我不嫁,下面二皇妹她们几个怎么办?与其选一个不知情的传出流言,不如就周珽吧。父皇看着他长大,对他为人也了解,他既然能开口,肯定是想好了的。” 延昌帝斜睨了他一眼,嚼着桔子含混道:“朕瞧着你倒是也挺乐意的。” 朱珏嘿嘿笑了两下:“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从小对着父皇,不说找一个跟父皇一样俊朗的,至少也不能太差不是?周珽容貌身材都属上乘,我也不亏。”说着朝延昌帝挤挤眼,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少跟朕贫嘴!”延昌帝将他剥好的桔子整个抢了过来,“朕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两这是早就商量好了,就等着糊弄朕呢!” 朱珏刚伸手重新拿了个桔子,闻言忙道:“怎么可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父皇准许,我哪有那胆子!” 延昌帝哼嗤了一声,显然不信,但却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问,吃完了手中的桔子,端起旁边的茶抿了一口:“离你及笄还有两年,此事不急,容朕再好好想想。” 看似模棱两可好像拒绝的话,其实表达了妥协。 朱珏就垂头露出一个无声的笑,三两下剥开桔子,掰下一瓣丢进了嘴里。 延昌帝说好了让朱珏今天随在他身边,还真进进出出都带着他一起,连傍晚祭祀月神的时候也带上了他,引得众大臣频频皱眉。 毕竟这种祭祀活动一般都是皇帝跟皇子,从来没有带过公主,公主都是跟宫妃一起。 朱珏随在太子身边,丝毫不受影响,反正类似破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受大臣们的注目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反正隔天被喷最多的是延昌帝,他又不参朝政,管他呢。 周珽也在一众臣子之中,他一转头就能看到,不过这种场合,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祭月完便是中秋夜宴,这一回安排在玉熙园东边的芳汀水榭,整个水榭建在湖中央,宽敞广阔,用来举办宴会正好。 水榭灯火通明,沿路早早点上了花灯,玉盘珍馐,金樽清酒,罗列而上。 虽然换了地点,但基本流程还是跟原来一样,延昌帝发表完换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