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白雪川摇了摇头,与卫将离走入一方遮雨的紫藤花亭,收下油纸伞,语调淡淡道:“阿离,我独不喜你这点,每每我有难时,你就倾情以待,恨不能立时生死与共……可一旦轮到你对我有所求,话语间便又生分了。” 他的话仿佛正中卫将离的心结。 她彼时年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密宗。若她一人便罢,可却连累了白雪川为她与密宗决裂,被关入地狱浮屠那种非人世的地方。 她闯进去过,知道那里的厉害,十八层地狱,冰火煎熬、毒瘴密布,这些还在其次,那当中终年回荡着极其刺耳的魔虫鸣叫之声,一层比一层难熬,关在那里的人无不疯癫。 卫将离难以想象白雪川那些年被关在无间之底是如何熬过来的,每每一想便是五内俱焚。 白雪川自是知道卫将离对他有心魔,轻声道:“事到如今就算我说上千万遍未曾怨你半分,你还是难以自纾,恨不得找个机会代我去死,我就觉得你心魔已深。” 听到这,卫将离头低得更深,片刻后,只觉得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耳侧的发丝。 “后来你去北地那半个月,我便去找了个人,问他如何解你心魔,他说你命中当由此劫,让我选是让你破劫重生,还是避劫留魔。” “破劫,非要劫尽方能重生;避劫,则要耗你一世心神。” 檐下朦胧的雨帘里,卫将离碧色的眼瞳望定了他,问道:“师兄选的是那种?” “我选了坐以待毙。” “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 心脏忽然一紧,若是他什么时候舍得了,只怕早就遁入空门了。 卫将离忽然觉得很难过,仿佛所有的苦痛和委屈一口气堵在了喉咙,想一下子倾诉出来,可忍到最后,也只说:“对不起,我真的……” 白雪川伸手就接住想站起来却一下子要滑落在地上的卫将离,握住她的脉门不到片刻,便拔下她头上的一只错银钗,在自己腕脉上一划,顿时暗红色的血液流下,滴入卫将离唇间。 与此同时,抵在卫将离后背上的手引动了她体内缓和的温流,不住地导往她残破不堪的气海,将破碎的武脉虚虚拢起。 眼前的黑色散去,卫将离放开白雪川的手,捂着嘴把他推开。 “你别看了,我这幅样子……丢人。” 白雪川确定了她气息稳定下来,这才活动了一下已经不流血的手腕,笑着道:“你若不想日后在他人面前丢人,今日非在我面前丢这个人不可……说起来阿离不愧是属狗的,舔得倒是很干净呢。” ——你再撩我就报警了!!!! 白雪川又道:“怎么那日就不舔干净呢?” 卫将离:“……师兄我们打个商量。” 白雪川尔雅道:“说吧,师兄都唯命是从。” 卫将离:“虽然我是你看大的,但你以后能不能多学学儒家的三纲五常,少调戏我的感情,我害怕。” “不行。” “说好的唯命是从呢?” “命是可以改的,但阿离我怕是戒不了的。” 适可而止啊! 卫将离这才想起小时候脾气炸有一部分原因绝对是让他给逼的,正要反驳些什么时,忽然间白雪川转头望向一处镂空的花窗。 那花窗处有一个秋香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此时大雨骤停,卧在一边的小黄猫仿佛知道那是它的主人,喵喵叫了两声向花墙后跑去了。 适才雨声太大,又加上卫将离毒发,便忽视了那里有个人在看着。不过看那人逃跑,两人都很淡定,过了片刻,卫将离才啊了一声反应过来。 “那人是不是得去告发我在宫里私会他*乱宫闱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