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清哦了一声,恍恍惚惚跑到院子里。 看到紧闭的院门,谢冬清才想起来,她刚刚进屋前,回身关了门。 谢冬清对着院门发愣。 她突然感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站在产房外焦急等待新生儿降生的家属。 谢冬清搓着衣角,在门口打转。 老太太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盖好了,你来吧,差不多要开始了。” 谢冬清挪了半步,又停下来,着急道:“婆婆,怎么办,我、我不敢进去,我怕他疼。” 老太太笑了起来:“不疼的,就是时间长点。” 听她这么说,谢冬清鼓起勇气一脑袋扎进屋,紧张地搓着衣角,怯怯看着梅阁。 被子太短,鱼尾露出了一截,在谢冬清的注视下,慢慢化出了双脚。 谢冬清睁大了眼,连忙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梅阁语气还算平静,回答她:“还行,就是感觉有点奇怪,能感觉到骨头在变化……你不用担心了,这种痛感比起之前的那些,已经很良心了。” 不疼是不疼……就是,当着她的面化腿,略微有些羞耻。 梅阁朝她挥了挥手,说道:“你别看着我了,你……你看点别的。” 谢冬清哦了一声,红着脸低下头,开始出揉弄着挂在脖子上的鱼珠。时不时的,她会忍不住看一眼梅阁,然后迅速低头。 梅阁忍不住笑道:“算了,你想看就看吧。” 反正隔着被子,也看不见什么。 谢冬清哦了一声,抬起头,盯着被子看了半天,呆愣道:“好像也没什么要看的……现在变到哪里了?” 梅阁感受了一下,说道:“膝盖。” 他控制着双脚,动了动脚趾头。“你看,脚可以动了。” 谢冬清笑弯了眼,她挪了位置,坐到了梅阁身边,再次拉起他的手,说道:“我在这里陪着你。” 两个人拉着手,整个小屋子都安静了下来。这样静静待了一会儿,梅阁的脸突然红了,他的贝壳耳朵慢慢变成了人的耳廓形状。 谢冬清看到了他耳朵的变化,惊奇道:“咦?怎么这么红?”再一看他的脸,脸也是红的。 她脱口问道:“怎么了?变化的时候,还会热吗?” 梅阁闭上眼,无奈一笑。 老太太转动着轮椅,打开衣柜,嘀咕道:“该给他找件衣裳穿了。” 谢冬清脑子晕晕乎乎转了一圈,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她快速缩回手,别过头,眼神飘忽,哼起了小调缓解尴尬。 太阳落山后,卖早茶的老板娘收了摊儿,想起谢冬清,拿了些饭菜来小巷子里瞧情况。 她推开门走进院子,还未张口叫人 ,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编草筐,衣服小了一点,裤腿和袖子都短了一截。 他穿梭在柳条间的手指修长,速度飞快,编草筐的手法相当熟练。 老板娘试探着问道:“你是,谢姑娘家的?” 梅阁抬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哎呀!好了啊?”老板娘放下手中的东西,激动地拍着腿,“我就说老嫂子最灵验了,瞧瞧,这才一天不到,人就好起来了!” “冬清姑娘呢?” “她在屋里帮老太太熨烫衣服。” 老板娘问道:“你们这咋还都忙上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