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套价值理念与人生观念。 一旦他们认为什么事是错误的,他们就会不断倾向于这个想法直至将其牢牢地刻入脑海当中,板上钉钉。出于知识分子的清高和执拗,以及身为学究对自身认知体系偏于盲目的推崇,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是错的,否则他们的观点将极难被更改。 而有关同性恋的存在是否合理这一观点,就是一个很难让人拿出有效证据来支持的尴尬存在。 说得再多,在压根不愿意听你讲的人面前,你的所有言论都会被认定为是在“强词夺理”。 言小有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并未做徒劳的尝试。 他不在乎其他人是如何看待他的,或者说,没有那么在乎。 但是,如果他现今想要把萧禾推荐到别的老师那里去,他就不得不多在乎一点了。 暂且不说他希望能接收萧禾的教授还会不会帮他这个忙,就假设萧禾真的能再跟一位很好的教授,可是倘若这位教授无法认同同性恋,而萧禾本身也是同性恋,那他们之后会不会发生冲突?一旦哪天萧禾的性取向也被人发现,传到他新导师的耳朵里,他还会不会对萧禾跟其他研究生一样一视同仁? 在学校里面,一位导师身边就像一个小社会,种种人性的缩影都会在此体现。 即便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不会发生真正大的伤害,但要是有人不停地给萧禾穿小鞋、找麻烦而他又求助无门时,他会是什么感觉?他能好受吗? 言小有想想就觉得心疼。 果然,要让他把自己带的孩子交给别人,他还是不放心。 所以言小有只好选择妥协。 他劝自己说,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行差踏错的时候,谁还没被自己亲近信赖的人捅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刀? 何况纵观他自己的成长经历,那被捅的又岂是仅仅几刀……萧禾这一刀就好像给分母等于无穷的分数分子上又加了个一而已,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他为什么不能再给这孩子一次机会呢? 言小有对自己的开导十分有效,在他这样想过之后,他就给萧禾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意思都对他说了,最后告诉他如果不想走可以继续留下,只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愿意当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会把真相告诉裴然。 萧禾在电话里面沉默不语。言小有似乎能听到微弱的哽咽,但他却假装没听到,只是对萧禾平心静气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会逼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建议,那么下周该完成的任务依然要认真完成,这次没有感冒作为借口,再落下的话我就要实施惩罚了。” 萧禾依旧沉默,言小有便先把电话挂了。 他想到萧禾可能要纠结一段时间,也想到这周伊始他可能会不好意思来见自己,估计会编个理由让裴然代言,所以当看到裴然来了之后言小有就静静等着他的解释。 然而出乎言小有意料的是,裴然面容沉重地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开口第一句话却是:“老师,对不起。” “对不起?”言小有愣了下,“好好的你道什么歉?” 裴然的头仍低着,等了十几秒后才又慢慢地说:“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居然是他……” 言小有听明白了,心里不由一惊。 “他跟你说什么了?”言小有问。 “……全部……”裴然双拳紧握,站在那里不肯抬头,内疚的样子好像这件事是他做的一样,“老师……对不起……都怪我……” 言小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都怪我!”裴然忽然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又降低声音充满自责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这么做……您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裴然,”言小有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事情已经过去了,该说的话我也跟萧禾说过了,现在再追究责任没有意义。况且这件事确实怪不到你身上,萧禾和我都是成年人,我们两人之间出了问题,你没必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老师……”裴然忽然猛地伸出手抓住了言小有的一只手腕,力度大的让人有些疼,言小有不禁皱了下眉,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裴然原本以为言小有会反抗,但是看到他这么淡定后反而有些慌神,手下先松又紧,十分忐忑地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