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侧的沙发上,还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喝了两口水,以防脱水。 冰冷的水灌入衣领,湿濡了前襟,冻得她一个哆嗦。 她的呼吸愈发不畅了,像是一只濒死的鱼一样,瞪着无神的圆眼,鱼鳃煽动,无力翻身。 余启寒就坐在她的面前,慈爱地说:“念念怎么这么不乖呢?” 余念没有力气说话,她闭目养神。 “如果你爸爸当年再乖一点,我怎么可能痛下杀手呢?他可是我的亲弟弟,血浓于水。我就是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杀他啊。” 余念冷笑:“你已经杀了他。” “啊,人老了,事情都忘了。我是杀了他,可那也是没办法。我不想杀他,他就要杀我,我可是他亲哥哥,打娘胎里一块儿出来的亲哥哥,他就这么对我?念念,你说说,你爸还是人吗?有这样帮着外人打家里人的吗?” “所以你贩毒就是对的?你用贩毒挣来的钱置办产业就是对的?别说的那么好听了,你都不配提到我爸!”余念说了一长句话,气喘吁吁地捂住了脖颈,里头如刀割一般的疼。 “念念,你知道大伯最讨厌哪种人吗?就是你这种,死到临头还要争口舌之利。你本来求求我,我就会让你活下去。但现在晚了,太迟了,你手上有的证据,早就被我销毁了,”他叹了一口气,“我给过你机会,在车上的时候,只要你和我坦白一切。看在你爸的份上,我也会留下你,这是出于我愧疚的恩赐,但你偏偏不服输,像是吸血蛭一样,爬在人腿上就不肯下来,非要吸一点精血才肯罢休。” “我本来就是为我爸报仇的,想我服软,你还不如杀了我。何况,我了解你,就算我服软,也不过是满足你某种隐秘的癖好,你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威胁到你的人,从我爸的死,我就看出来了。你以为我输了吗?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余念轻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没有任何埋伏吗?就这样独自过来送死?余启寒,你是不是当我傻?” 余启寒眯起眼睛,不太相信她的话,但很明显,他也有些警惕,咬着字眼,一字一句说道:“不要虚张声势,我最讨厌你这种人。想死得痛苦一点,你就继续。这里都是我的人,绝对不可能被人查到,你在拖延时间,你在吓唬我。这样的伎俩,我怎么可能……” 余念打断他的话,“你先别急,听我说。” 她坐直了身子,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能让人信服,她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冥冥之中,她总有预感,会有人来救她。 她的英雄,会来救她。 余念启唇,继续道:“你好好想想,我爸要是真有关于你犯罪的证据,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留给我?如果我真的查到什么,会不交给警方,还傻乎乎地跑到你这里来,就为了被你劫持?别逗了,我可不傻。我这叫瓮中捉鳖,这外面,都是我的人,不信你出去打探一下。余启寒,你现在是四面楚歌,中了埋伏了,还不自知。” 她在说谎,但身为测谎师,想要避免一些说谎误区,让自己的谎言看起来真实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余念在赌,赌贺颜究竟是不是好人,赌沈薄对她的了解。 余启寒脸上的笑意敛去,他动摇了,疑神疑鬼地环顾四周,最终回头,将枪打开保险,上膛,抵在她的额头:“别想骗我。” 余念的手心都是汗,粘稠的质感让她更加焦虑不安。她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几乎是在瞬息之间挤爆她的胸腔。 该怎么办? 这只老狐狸不信邪,估计是死定了。 余念依旧是笑脸相迎,说:“我劝你别杀我,留着我还能当人质,到时候就有资本和警方谈判。杀了我,你可就真的插翅难飞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