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怎么可能啊?这种满肚子坏水的笑面虎,怎么可能在意被人冷待,事后报复倒是很有可能发生。 余念转头,问小白:“你说的那事是怎么发生的?” 小白说:“嗯,就是分析了一下地势,找到了瞭望塔的位置。然后,她就这么上来了,可能是……夸奖的意思。” “但你很在意,是吗?”余念觉得这有点不好办,她也不是当知心姐姐的料啊,难道要她劝——被亲是很寻常的事,并不是什么令人在意的行为。也不需要因为这样一个亲昵的动作而心绪繁乱,影响到自己的日常生活? 但这些话对于她来说很受用,对于小白来说,效果就相差甚远了。 余念求助一般望向沈薄,后者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轻笑,说:“这种事情再寻常不过,如果仅仅因为一个吻就扰乱了自己的心绪,那么今后又能做好什么事情?” 小白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垂眸,说:“很寻常吗?” “很寻常。”沈薄下了定论。 忽的,他蓦然握住余念白嫩的手指,抵住指腹燎上一吻,道:“就好似这样,不过是一个亲吻仪式,并没有什么深意。” 小白点头,“我明白了。” 余念为了配合沈薄的实验效果,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点点头,实则她的脊背早已酥麻,指腹上残留的余温犹在,在衣角上擦拭了三番两次,都无法将那炽热的气息祛除。 就算他因材施教,临时起意,也不能把她当做实验对象啊! 他怎么不亲小白去?那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我吻你,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我是你的上司,这是礼仪…… 好吧,亲小白的确很怪,亲她的手背好像就正常许多了。 余念深呼吸两口气,尾随在沈薄回了包厢。 临进门前,沈薄扶着门把手,回头,说:“余小姐,刚才……” 余念急忙打断他的话,“没事!我一点都不在意,你也别纠结,不就亲个手背吗?亲吻礼仪什么的,我都懂的。” “是吗?”他的嗓音被压抑得很低,意味深长地反问。 “嗯。”余念点点头,再一看他黑沉的脸色,下意识后退一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呃,是她这样说,显得不够释然吗?为什么沈薄没有半点因她的识相而感到愉悦?反倒是隐隐有一丝不悦? 她疑惑注视着沈薄,他清俊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深邃,原本挂着的浅笑也渐渐消弭不见了。 但沈薄的失态也仅仅局限一秒,很快,他又恢复了那样皮笑肉不笑的神态,说:“余小姐再吃一点东西,我先去前台结账。” “嗯。”余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迈步进门,再吃了几块裹在青椒里的炸豆腐。 大约到了凌晨,余念他们才回到了家里。 余念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红,微醺。 她洗完澡,以手枕头,躺在床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意驱使,她总想到沈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想了一会儿,迷糊间,又将他的脸与梦中的那个黑衣少年重合,完美糅合到了一块儿。 时隔一个月,她又梦到了那个黑衣少年。 下着大雨,他的伞撑在她头上,将干净的手帕递给她。 等少年收回手时,余念隐约看到了他深黑袖口内的一道伤疤,是烫伤,经脉起伏着,像一朵云的形状。 她终于想起了一点当年的事情,只是那个少年的脸还是隔山隔水,隐在雾气内,渐渐得越走越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