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可能是七八十年代的产物。 日志里头这样写道:“和女儿来了亚特旅店游玩,近期工作很忙,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旅游活动。可惜太太身体不好,生病了,不能带她一起来看这座瞭望塔。今晚还得在上面点孔明灯,没能看成流星雨,也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方法取悦一下女儿了。万一我不在她的身边,也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快乐。” 他这话好像是暗示自己之后的冲动行为,希望死前能给女儿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余念凝神细思,瞭望塔? 她是想效仿之前父亲点灯那样,也在今晚点灯时,处死陈饶,祭奠父亲吗? 余念给徐倩打了电话,“小倩,你给亚特的老板打电话,问瞭望塔的地理位置。” “瞭望塔?” “对,这山里有个瞭望塔,赶紧去问,之后给我发个定位。” “好的。”徐倩办事还是迅猛的,一路风风火火就去处理了。 隔了好久,才有回信。 余念马不停蹄赶往瞭望塔处,果然见陈饶被绑在上方,齐殊一身银线红袍,顺着缝隙垂下,像零星的红枫,与晚霞融为一片华光。 她的手里还执着火把,火焰迎着西风,徐徐燃烧,燎出一线又一线的黑烟。 瞭望塔底下倒满了食用油,还堆着柴火,只要她稍有不慎,掉落任意一点火星,就会让整座碎石与木材砌成的瞭望塔化为灰烬。 现在是傍晚时分,还没到晚上,野山的今天点缀着两点寒星,夜风很大,吹拂得长袍猎猎作响。 徐倩等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她这不是威胁,这是自杀,这是要同归于尽。 余念拿着那种贩卖蔬菜时,小贩叫喊的喇叭,高声道:“齐小姐,你下来吧!你这样做,你的父亲就会开心吗?” 齐殊的声音依旧甜稚,她的脸在火光中半明半暗,笑容也愈发清晰起来。 她细声道:“余小姐,我爸之前说过,在这里点灯,灯会飞到天上,天上的人都能听到了。然后没过几天,他就死了,他是在暗示我,在这里点灯,他也能听到我说话吧?” 齐殊的声音裹在秋风里,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余念猜了个大概,又喊:“你别冲动,凡事不能好好说?” “我没有求生欲,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我的意义就是他,这世上只有他对我好,可是他也死了,被这些人逼死的,被他们害死的!” 余念深吸一口气,说:“齐小姐,你别激动,现在时间还早吧?你父亲上次点灯也是晚上七点左右,所以我们谈一谈,好吗?” 齐殊并不是坏人,她点点头,允许余念拖延时间。因为这与她的目的不相干,不会连累到她什么。该死的,还是会死。 “其实在我眼里,你这是一种发泄手段,虽冠上了以父之名,但是实际上还是在控诉你个人的意愿,是你对这个世界不满,”余念的声音泠然,“最疼爱你的父亲死了,原本该照顾你的母亲也卷款逃跑了,你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累赘物,这让你感到惶恐不安,甚至不满。但你无权发泄,所以你以父之名,开始步步为营,制定下复仇的目标,开始蛰伏生息,策划这一切。” 齐殊不语。 “你理亏,饱含了太多的个人情绪,所以出于愧疚,你找了这些该被你报复的人,并且他们每一个都是罪有应得,也都是真正的坏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心稍微好受一些,不是吗?”余念说。 “不是,我……”齐殊欲言又止。 “不是你为父报仇,而是你想报复这个世界,冠上父爱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宣泄自己的不满。” “但他该死吗?如果他没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妈也不会走,我也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余念深吸一口气,说,“实话和你说,我爸不是自杀,他是被谋杀的,也是被人害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我虽然憎恨这个世界,憎恨人的冷漠不公,但我也知道,这就是生活,正因为珍惜短暂的生命,不想一事无成就这样死了,所以我们才要艰难地活下去。我还没为父报仇,我还没变成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