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不免疑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一个男人绝望到要寻死的地步呢? 她隐约察觉其中的不寻常,企图深入查访这件事故,却没搜到任何结果。 “你是想要齐殊的资料吗?”突然有人围了过来,他的两手分别抵在余念的肩膀两侧,炙热的呼吸萦绕在发顶,时不时拂过头皮,引来一种令人战栗的悸动。 从嗓音的音色上辨认,这是沈薄。 他想做什么?靠的这么近,让她浑身不适,像是要得荨麻疹一样,肌肤里外瘙痒难耐。 余念企图避开,可稍一动弹,后背就被某块肌理分明的位置烫到了,炽热如火的体温连衣料都无法隔绝,穿透力十足,泊泊注入她的四肢百骸。 要死,这个男人像是会某种令人神魂颠倒的妖术,不让她怎么连动都不能动弹。 “沈先生?”余念一开口,声音颤动,变了调,几乎要出丑。 “嗯?” “你有齐殊的资料?”余念企图将暧昧的气氛转移回去,至少不要因一点肢体触碰就方寸大乱。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以逐渐平复的情绪抑制住如雷的心跳。 “你想要?”他说话时,几乎是咬住她的耳廓,呵出的气息舔上她单薄的软骨,激活其中的毛细血管,炸裂出一个个显眼的出血点,转变为绯红。 想……想要? 咳,她当然想要。 余念的段位实在是低,几乎要跪地求饶。她难耐地咬住下唇,说:“那个,沈先生能不能先松开我?这样的姿势好像不太合适交谈?” “哦?你不喜欢这个姿势吗?”他的语态里没有半分逗弄之意,甚至也没有丝毫笑意,像是严谨而认真得跟她探讨问题。 “我不喜欢。”她险些要疯了,只能强装镇定,义正言辞地拒绝。 “我还挺喜欢的。”看来沈薄并未打算放开她。 余念静默了几秒,不知该如何突破这样的僵局。于是,她做了一个至今回想起都有些后怕与慌乱的举动。 她直接转过身,与沈薄面对面,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的鼻尖就差一厘米,堪堪擦上他的唇角。 余念怒目而视,对上沈薄那一双微微合拢的凤眸,原本气焰嚣张的架势也不免有些虚弱,她倒退半步,挺拔的脊背微颓,软下了气势,讨好道:“沈先生如果有齐小姐的资料,不妨给我看一眼?” 沈薄不语,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晕染开,如同清晨氤氲在树梢的雾霭,绵稠又飘忽不定。 “沈先生?”余念又摸不清他的心理了,这个男人像是谜一样,带着伪善的笑,对任何事都温吞缓进,但并不代表他是个优柔寡断、缺乏自己判断的男人。他甚至是阴险狡诈的,虽温柔,却独有自己用人的一套手段,至少让她也挑不出错,下意识为他辩护,忠心护主。 不过,他总是这样靠近她,若即若离,却并不野蛮无礼,究竟是像做些什么呢? 余念并不认为拥有这样强悍的自制力的男人是因为爱慕,所以对面她时,才行为古怪。 如果真的要比喻的话,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网中的猎物,明明是囊中之物,以为它会乖巧顺服,却总在关键时刻穿破罗网,疾步逃生。 余念脑中的念头百转千回,又想到了之前那一次,他说她拥有一腔热血,是危险的人。那么,他是为了看她在繁杂的世事中是否会改变初心,变成一个为利所驱的“寻常人”,甚至是想要见证她的成长呢? 这样一想,沈薄还真是悲观。他不相信真善美,所以想从她的身上得到答案。 不过,余念为正义而战,绝不会退缩半步,恐怕要令沈先生失望了。 余念大着胆子,问道:“沈先生,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接近我?” “因为你……很有趣。”他倒没有半分隐瞒,实话实说。果然和她猜的差不离,他只是对她感兴趣,而不是感“性”趣。 “我很有趣?” 沈薄终于松开了她,将一叠档案抵在她的头顶,“我很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的人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 “害怕被世界改变的人,从传统意义上来说,是个‘好人’。”他似笑非笑。 余念不屑一顾:“好人?这好人卡我可不收。那沈先生也是好人啊,你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做什么偷税漏税、不顾法律的事情……等等,你没做过吧?”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