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宠溺地说:“当然是把你捧上位,还能有什么打算?” “你不怕别人说你老婆是个面店店员?”阿离天真烂漫地说。 “以后我养你,你在家享福就好,怕别人说三道四?” 阿离垂眸,嘴角勾起一个涩然的笑,不动声色地道:“我记得,你三年前的前妻是被现在的亡妻撞了导致切除了子-宫的?”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她好像和你谈了快五年的恋爱,从高一到你创业的时候吧?我看你们关系好像很好,青梅竹马的恋情不是最让人羡慕的吗?明明这么幸福,你怎么舍得抛下她找其他人?” 白然脸色不善,避而不答。 “为什么?”阿离却恍若未觉,依旧巧笑嫣然地问他。 “那个时候我现任妻子是我合作公司老总的女儿,她对我有意,我当然得卖她一个薄面,应付一下,谁知道后来出了这种事情。” “你不愧疚吗?” “愧疚?她自杀又不是我逼的,赡养费我也有给,为什么要愧疚?”白然叹了一口气,将阿离搂到怀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忍,哪里能对谁都温柔。不过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会对你好的。” 阿离乖巧地点头,她朝着摄像头的位置,微微一笑,笑容意味不明。 灯光拢在她深邃的五官上,糅合出一种恬静的美感,却又一如蝮蛇一般危险可怖。 随之,她喂白然喝了一口酒,以口相哺,唇舌交织。 “啪嗒。” 画面里突然传来了酒杯落地的声音,久久回荡。 “你……”白然突然捂住喉咙,他的骨节分明,扣在咽喉处的五指紧到发白,发青,口中发出“嗬嗬”的嘶吼声。 他双目圆瞪,眼底布满血丝,像是一条条红色的蚯蚓在他眼球皮层下乱钻乱窜,衬托出他的痛苦与愤恨。 最终,他吐出了最后一口气,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这个男人,至死都不知悔改。 画面静止在他们双双倒下的那个瞬间。 室内一片寂静,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在完成最后一次复仇之后,一切都化作傍晚雾霭,随着太阳的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灰飞烟灭。 余念觉得胸闷气短,心头郁结着某种难言的情绪。 像是一枚种子在密实的肉里扎根,抽藤,借东风之势,浩浩荡荡,汹涌欲出,险些淹没她。 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懂这样深刻的爱意究竟是什么,无法舍弃,无法推拒,至死方休。 徐队长还是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但是来不及了,一切都太晚了。 这一份迟到的救赎,就此被掩埋于黑暗之中。 至于后来,老板怎么样了。 余念并没有去关心。 她只知道,他的心可能也死了吧? 阿离的初恋死于那一次车祸,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她也死于那一次车祸。 这一次连带老板,也都死了。 有时候,活着并不一定比死了幸福。 余念的假期结束,沈薄带他们回了黄山区。 他们刚开车不久,就听闻一个噩耗——徐倩这次表现极佳,不但转正,还被分配到黄山警局。 看来,今后也会时常看见她了。 余念目视前方,觉得远处的天际,乌云密布。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的更新在这里,周二我们再见!! ☆、第二十集 他们坐了一整天的车,风尘仆仆到家。 余念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灌了一口可乐,顿时神清气爽。 沈薄轻掸袖口的褶皱,似嫌恶身上满是尘土的气息,蹙眉,道:“余小姐请自便,我先上楼洗个澡,至少要把这些从异国他乡带来的陌生味道除去。” 余念乐了,“沈先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嗯?” “像是我小时候养的那只猫。” “怎么说?” 余念意有所指地道:“进入自己陌生的领域时,就会收起爪子,装出一副温良无害的嘴脸。可一旦回了自己的地盘,所有不适都暴露出来,出于安全感急剧减少,就会一直舔毛,企图湎灭那些令人厌恶的气味。” 沈薄了然点点头,嘴角上翘,“你是指,我现在洗澡的行为,就是为了消除不适而舔毛?” 余念对上那一双笑里藏刀的深黑眸子,忽的一阵心虚,“也不是……” “哦?那这样妥帖的比喻,意味着什么?”沈薄紧逼不舍,他从楼梯上缓步迈下,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道,“是指你是我的主人,饲养着我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