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影响口感。 余念不免嘀咕,人果然是杂食动物,最初猎食的野性未褪,闻到这种浓郁的肉香,唾液就泛滥成灾。 她强忍住饿感,又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吃什么,就找借口问问——“能不能给我吃一口?” 余念错开眼,继续煮自己的面。 沈薄用餐刀切下一小块牛排,蘸了柠檬汁,递到木念唇边,“余小姐,我的个人习惯是,用餐时,女士优先。你不介意的话,能帮我尝一口吗?” 余念没客气,咬下牛排。 那种鲜嫩的腥甜在唇齿间炸裂,偶尔,还能尝到一点胡椒的辛辣,将牛肉最纯的肉味完美呈现。 “味道很好!” 不得不说,味道实在是好。 相比之下,她吃的这一碗面就略显寡淡素净了。 余念味同嚼蜡,鼻尖嗅着沈薄那传来的碳烤香味,一时间,悲从心中来。 她是不是应该自信一点?说吃就吃? 饭毕,沈薄又淡淡一笑,补充了一句:“余小姐,忘记和你说了。我厨房的餐具从不让其他人使用,所以你碰过的东西,我都会废弃,也算入你的使用物件之内。” 余念心尖一颤,哆哆嗦嗦问:“多……多少?” “餐具都是独家定制的,价格倒也不算贵,比之前空运来的牛排大概高了一倍的价格。” 余念愣住了,她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闷心中。 这个人果然不是善茬,表面温文尔雅,实际上就是披着楚楚衣冠的笑面虎。 她不敢再和沈薄杠上了,只问:“沈先生今晚能给我有关犯人的档案吗?” “好的,我会让张姨给你送过去。” “还有,在此之前,我想见一见他。” 沈薄不答,但很明显,他知道了她口中的“他”是谁。 随即,他长腿一迈,带她去往楼上的房间。 余念想象了很多次关押杀人犯的牢房是怎样——如果是在家中,应该会关押到霉臭四溢的地下室里,又或者是脏乱不堪的小阁楼上。 但她万万没想到,沈先生提供的居住房也这样整洁干净,甚至是精心布置过。 门徐徐打开,将里头的人慢慢展现出来,是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长相偏女相,有种阴柔的美。 他的左手腕被细细的锁链铐住,锁链很长,与天花板相接,长度可供他肆意行走,与卧床休息,但出不了门。 余念不明就里,轻声询问:“你好?” 她忘了,这个闭目养神的少年是个聋子,先天性耳聋。 “他叫什么?”余念问沈薄。 “他没有名字。”沈薄似笑非笑地说。 “怎么会?” 余念走近两步,少年忽的睁开眼。 他的唇色发白,抿唇时,有种小心翼翼的羞怯感。 余念得出一个较为滑稽的结论——他是孤独且怕生的人,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甚至常年不说话,连发声系统都退化了。 这样的人居然会狠下心杀人吗? 余念盯着他的眼睛,唇形放得很慢:“我叫——余——念,你呢?” 他抬头,微讶,说:“白……” “白什么?” “白……” “那我就擅自叫你小白,可以吗?” 小白没回答,他眼睫微颤,脆弱如同一触即破的蝶翼。 他又闭上眼,拒绝对话了。 余念只能关门,离开。 沈薄与她道晚安之前,突然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余小姐,你是如何背叛犯人的?” “什么?”她不懂他的这样犀利的措辞。 “欲吐心声,必先信任。”他顿了顿,轻笑,说:“晚安。” “晚安。”余念心不在焉回答了一句。 也几乎是一瞬之间,被勾起了回忆——的确,她用尽各种手段取得了犯人的信任,得知了他们内心的秘密之后,又毫不留情地转手将第一手资料交给警方。 这算是背叛吗? 余念坐到桌前,她点开台灯,打算彻夜工作。 桌边已经放了一杯咖啡,是现煮的,袅袅升腾白烟,迷住她的视线。 她喝了一口,很苦,也很涩,大脑终于清醒了。 现在看的是小白犯下的第一桩案子,他杀了一个酗酒的男人,无动机,埋伏已久,背后刺杀的。 奇怪的是,当时屋内还有男人的儿子,年仅七岁,他却没有杀他,而是仓促逃跑了。 有人说,是警方及时赶到,才避免了另一起悲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