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主子的人,哪容得他们私相授受?”南华郡主立刻有些恼了,“白鹿又怎样?自有我做主呢!” 珊瑚一颗心都定了,呯呯就给南华郡主磕了几个头:“奴婢谢郡主恩典,这辈子都尽心竭力伺候郡主。”喜滋滋站起来给南华郡主梳妆,在镜子里顺便照了一下的脸,觉得也不比白鹿差,将来成了亲之后,定然能将江六慢慢笼过来的…… 南华郡主进后宫并不必先递牌子,一径就到了寿仙宫,见太后独自歪着,面上气色又比前些日子好了些,便笑道:“母后眼瞧着比上回又好了许多。” 太后笑了一笑:“其实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也不必见天的往宫里跑。” “母后在宫里,我不往宫里跑又往哪里跑呢?”南华郡主坐下来先向青玉问了一番太后的起居,这才道,“如今母后这里是谁侍奉,可是郑院使?” 太后皱了皱眉:“郑院使还在承恩伯府呢。”说着就忍不住叹起气来,“这天杀的曹氏,把睿儿害得这样惨!皇上却只将她家人判了个流放——真恨不得全抓来千刀万剐了!” “母后也别为这等贱婢生气,横竖流放也是受罪,与其让他们死得痛快,不如受一辈子罪呢。”南华郡主随口安慰着太后,又道,“只是承恩伯现在这样子可不成,郑院使竟是束手无策吗?” “可不是。”太后说起这事来就烦躁,“皇上也叫人去外头找有名望的郎中来,只是还未找到。” “承恩伯这病被曹氏耽搁久了,怕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女儿倒想着一个人——”南华郡主话到口边,忽然犹豫了。 她素来是看不上于思睿的,仗着宫里的姑母才承了爵位,却是除了拈花惹草再不干正事,所以当年太后想让她嫁给于思睿,她转头就去求了皇帝,哪怕挑上身为军户的江郡马,也不肯进承恩伯府。 如今于思睿都三十多岁了,身子经这一病更是不成,说不定就成了废人,真要把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嫁给他,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何况蒋家丫头好歹也给她和郡马都治过病,这样做似乎也太……若是江恒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什么人?”太后见她欲言又止,便问道。 南华郡主把想好的话吞了下去,改了一番说辞:“母后怎么忘了,就是蒋家那个丫头呀。如今看她当真有几分医术,与其到外头找那不知根底的郎中,何不让她去试试?” 承恩伯病在那种事上,若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去治他的病,想来江恒心里也会生了芥蒂,到时候自然会淡了这情份。再者曹家姑娘德容言工俱全,将来若能娶回来,自也能慢慢将他的心拉回来,岂不两全其美吗? 太后倒是一直没想起桃华来。事实上桃华虽然治好了她的病,她心里却始终有些厌恶——桃华当初把夜明砂改成了蚌粉,必然是知道她真正的病因的,一想到自己因喝了几个月的蝙蝠粪而呕吐,太后就对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看不顺眼,根本不想看见桃华,更不必说想到让她去给于思睿治病了。 “她能尽心吗?当初睿儿在兴教寺的时候,似乎与她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啊,明明是于思睿调戏人家。南华郡主心里想着,口上却道:“母后也说是误会了。她既是行医的,所谓医者父母心,岂有因为这些嫌隙就不救人的道理?再说了,有母后的旨意,她敢不尽心!” “这话倒也是。”太后点点头,“着人去宣她,到承恩伯府看诊。” 蒋锡这些日子一直沉浸在从大内借回来的那些医书孤本里,跟蒋老太爷天天在百草斋泡着,门都不出。若不是桃华时时着人监督,恐怕饭都不好生吃了。直到太后的口谕到,才从书房里出来,一听竟是叫桃华去承恩伯府的,顿时就急了:“他那是什么病,怎么好叫桃姐儿去的?” 小于氏忙道:“三弟可不能这么说,这是太后的旨意,谁敢抗旨?何况咱们家本就是行医的,这医者不分男女,有什么避讳的呢?” 她正打算带蒋杏华入宫,到时候能不能留在宫里,太后那里的意见也很重要。倘若桃华治好了承恩伯,这事就又多了几分把握。 蒋锡一张脸胀得通红,脖子上青筋都跳了起来:“大嫂说话真是轻松,既如此,你怎不找外头的郎中来治你的乳癖之症?” 小于氏怔了一下,一张脸顿时比蒋锡还红了。 自从蒋梅华小产之后,她就有些气滞忧结,下体不时作痛,尤其到了行经前几日,更是胀痛得都不怎么敢触碰。只是这病实在太羞人,她连对蒋钧都不好意思说,更不好意思找郎中来诊治了。没想到今日却被蒋锡一句话说破,还是当着全家人的面,被小叔子说到那不好对人言的地方,这脸面如何挂得住,一时间简直是羞愤欲死。 桃华险些笑出来。乳癖就是乳腺增生,从小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