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轮流着给云曦擦拭着榻上的血渍,给她擦拭着脸和手。 顾非墨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云曦,抿着唇大步走出了寨子。 他记得前方山下有几处庄子,有庄子就有人,有人就有大夫。 只是他前脚刚走,从这座小院的墙头上就翩然跃进来一人。 天青色长衫,洒然如仙。 他站在院墙边朝院中望去。 院中寂寂无声,整齐洁净,景色怡人,一面院墙那儿,艳红的扶桑花开得灿烂。 但,祥和温馨的小院,却被地上斑斑洒洒的血渍给破坏了美好。 一眼望去刺目惊心。 他的的眉尖微微动了动。 屋里有妇人在说话。 他轻轻地推开外间的屋子门,朝里间走去。 一眼可见里间屋子没有挂幔帐,那床上躺了一个女子,面如死灰,昏昏而睡。 屋子里的地上仍可见大片大片斑驳的血渍,空气中更是迷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的进来并未引起四个妇人的注意。 但他仍是挥起天青色的袖子,一阵劲风扫过,四人吭也未吭一声,一齐倒在了地上。 他迈过地上的妇人,朝榻上的云曦走来。 那人先是伸手探了探她的脉博,两道墨色俊眉微微蹙起,桃粉色的薄唇越抿越紧。 片刻后,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 倒了一粒碧色的药丸在掌心,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捏起云曦的下巴。 修长手指稍稍地用力捏开她的牙关,将药丸塞入她的嘴里。 接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排银针,轻轻解开了她的上衣,扶起她靠着自己的身上,在她的后背上扎起针来。 云曦后背上那块诡异的刺青,他只淡扫了一眼,很快将目光移开了。 他又伸手按向她的掌心,微阖起双眼,缓缓的输着真气。 直至额角溢出汗来才停下手来。 收针,给她穿好衣,他轻轻跨过地上的四个妇人走出了屋子。 他的脸上始终一片淡然,仿若一切未曾发生过一样,翩然跃过院墙离开了。 云曦这时睁开了双眼,只看到一角天青色的袍角从窗前掠过。 但没一会儿,她又昏睡了过去。 ……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又有一人从院墙上跃下来,脚步轻轻,可见轻功之高。 年轻男子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裁剪得体,衬得身姿挺拔修长,只是面容带着重重的忧郁,将俊美的面孔破坏了几分美感。 屋中倒在地上的四个妇人还未醒来,他没费什么力气地走进了里屋。 里屋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面色苍白,正在昏昏入睡。 他飞快地跃到床的近前,伸手柔柔的握着她的手,低声唤道,“曦儿?曦儿——” 云曦悠悠醒来,待看清来人时,她顿时怒道,“南宫辰?你……滚!你……” 她大怒着往回抽着被他握着的手。 但他握得很紧,再加上她受着伤,一身虚弱,竟是抽不出来。 “曦儿,你听我说,那顾贵妃再也不能把持朝政了,我的身份会恢复,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哪怕你要这天下,我也会取来给你,你不要嫁给段奕,他给不了你幸福,皇上不会放过他,你跟着他只会受到牵连——” “你放手,南宫辰,不……琸公子,我……我谢云曦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你……你放手,你——” 她一眼又瞥见地上倒着的四个人妇人,顿时大怒道,“你敢伤了我的人?南宫辰,你敢——” 尽管她虚弱不堪,她仍是半撑着身子用力朝南宫辰推去,“你滚开,别碰我——” 她用力过大,又扯动了伤口,肩头顿时传来一阵刺痛,血水又开始往外流。 斑斑驳驳滴到地上,让人惊心。 白衣男子伸手去搂她的肩头,“曦儿,你受着伤,我带你进宫请最好的大夫给你看伤,你先忍着点。” 她猛地一把推开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你滚开!你身上沾了多少个女人的味道了?琸公子?我谢云曦血流而尽而亡也不想要你管,拿开你的脏手!” “不,我到死也不会放手,曦儿,你五岁就与我定亲了,你忘记了么?” “和你定亲的人是谢婉,她死了!” “曦儿,别闹了,血越来越多了。”他伸手捂着她的伤口不顾她的挣扎将手伸向她的腿弯,打算抱离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