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着丽儿。 丽儿不敢顶嘴,老老实实的听着。 赵玉娥微微挑眉,枫大哥说得对,曦妹妹怎么这么啰嗦啊,怎么又说起丽儿来了?她还不困吗? 说到她困,她还真累了,打了个哈欠正要睡去,又想到被子里还有一个人,那瞌睡又吓跑了一半。 她扭头朝床里侧看去,谢枫已从被子里钻出头。 外面桌上的烛火还没有吹熄,烛光射进帐子里亮亮堂堂的。 虽然被子够宽大,但床小,佛家讲究的是清修,不会做宽大舒适的床榻。 因此,两人虽然各自都尽量的往床边挪去,但中间依旧没有多少空隙。 彼时间口里呼出的热气能让对方清晰的感受到。 她看见男子墨色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目光沉沉,略有所思。 谢枫的确在心中不停的思考着。 虽说他与她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必竟两人已同床而卧了。 对于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将来在心中是必会留有阴影,她会觉得她的人生中有个污点。 若她嫁人,怎能全心全意的服侍未来夫君? 倘若被她未来的夫君发现一丝端倪,她又怎么安稳幸福的过一生? 他后悔刚才没有狠下心来一掌将云曦与丫头打晕,是他的优柔寡断才害得人家姑娘闺誉受损。 不管她心中在作何感想,谢枫觉得,他作为一个男子,就应该勇于承担一切责任。 他看了她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比曦儿大五岁,五岁那年被顾府的管事收养,十二岁开始拜师学艺,十五岁去了军中,一直随军阵守梁国北方一带。去年冬回京。 目前在兵马司任东城门的副指挥使,与一个同僚合住一个院子,身边只有一个小男仆,从来不用丫头。没有通房侍妾。也没有未婚妻。身体健康,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赌钱。目前手里有些银物,有能力买房子。” 赵玉娥被他的话惊住了,一颗心咚咚咚地跳起来,耳根跟着一红。 他这是—— 谢枫看到她满脸都是疑惑似乎听不明白,干脆就明说好了,“我……我是说……我与你这样了……,你必然心中……,如果你不讨厌我,可以考虑一下我。虽然我这么大了,但从来没有与女人……那个……我是干干净净的……” 谢枫有些懊恼,他是不是说得有点太直白了? 那李冶对他未婚妻求亲时,说了些什么来着?真后悔那天没去听墙角。 赵家姑娘的眼睛惊得滚圆大,他一定说得不够好。 赵玉娥怔怔的看着谢枫,一脸的惊愕,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是在向她表白?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被谢媛调教成标准大家闺秀的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与一个毫无关系的男子躺在一个被子里,近距离的说着这样的话。 此时,她的心中如钻进了一只小鹿,横冲直撞,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整个人如在火上烤着一样。 谢枫见她好半天发着呆,不说一句话,微微一叹说道,“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不好,可以当作我没有说过刚才的话。对于今晚的事,我谢枫发誓,绝对不会对第三人吐出一个字去,否则,天雷惩罚,死无全尸。” 赵玉娥大惊,飞快的伸手捂住他的唇,而另一只则在被子里寻着他的手。 摸索着寻到后,轻轻地握住,然后指尖插进他的指缝,十指交叉,轻轻缠绕。 男子的手宽大,温暖,指腹处略显粗糙,让人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种安定的感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