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米缸,里面空空如也,捏了捏袋子里,摸出五六个铜板来,吃上一碗面条再买上两个包子的钱还是够的。 只是他刚打开院门正要到街市上去,就被屋主与他的两儿子恶狠狠的堵在院子前。 “安公子,房租呢?咱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吗?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子,老朽的房子都已经给你了,可是你才给了一两银子的租金。老朽看在你在顺天府里当差,又是个读书人应该不会说慌话的份上,才同意你住下来。 但是你一拖再拖,都已经拖了三天了。老朽可是靠着收租过日子的,你不交房租,想饿死老朽啊!今天你要是交不出剩下的四两银子,你就给老朽滚出这屋子!并且,还要缴纳违约金十两银子!” 这肥胖的屋主双手叉着腰,恶狠狠的朝着安昌怒吼,他的两个同样身材魁梧的儿子一左一右的抱着胳膊,瞪圆了双眼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屋主,麻烦再宽限一天好不好?在下现在手头上真的拿不出钱来,等到了除夕那天,衙门里会发赏钱,在下再交出剩下的银子,您看行不行?”安昌拱手客客气气的对那胖屋主说道。 “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银子?老朽还等着你给的银子过年呢。阿文,阿武!去,到他屋里搜!拖着不付租金的可是要赔违约金十两银子,咱白纸黑字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安公子不给,分明是想赖账!要么给银,要么到衙门里去!” “爹爹,先到屋里搜了再说!搜不到银子,再扔到衙门里去!” 屋主的两个胖儿子一把将安昌推开,冲进屋里就开始翻腾。 安昌慌忙跑进去拦着,但他一个文弱书拦两个彪悍的汉子,犹如豆腐撞石头,对方根本不屑,反将他一把抓起扔出了屋外。 安昌的屋子也就两间,进门就是书房,书房后面被他隔开一小间做了个小厨房。另一边有大窗子的是睡房。 两个大汉没片刻就将屋子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一人手里抓了几件东西出来。 安昌见了忙上前拦着,“两位大哥,这些东西你们不能拿走,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原来二人拿的是安昌的一把油纸伞,一块他小时候就用过的砚台,和几件还算新的衣衫。 屋主的儿子嗤笑一声,“呵,这几件破东西,爷们还不稀罕呢,能换几个银子?得了,你还是跟我们到衙门里去吧!安家有钱,安二公子进了牢里,少不得会拿银子来赎。” 但那胖老头一见那砚台,眼睛一眯,马上抢到手里,因为他看出砚台可是用上好的墨玉做的,少说也值好几百两银子。他一把抓在手里喜滋滋的看着。 安家二公子流落街头,想不到手里还有这等宝贝。 安昌拼死去夺。 胖屋主马上朝两儿吼道,“快将他拉开,这砚台值钱呢!” 两个儿子听老爹说有值钱的,马上抬起脚来就踢安昌。直将安昌打得鼻青脸肿。 但安昌仍是护着那砚台,两个儿子火起来,一个摁着,有一个就搬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眼见石头砸下,安昌一准没命。却见一根银丝绳“嗖”的一声卷来,将那块石头卷起来拖到一边,紧接着又飞快的松开绳子,那抛起的篮子般大小的石头往下急速落下。 啊呀——。 一声惨叫,大石头砸到胖屋主的脚上,他跌倒在地,双手抱脚痛得嚎叫起来。 两个儿子傻眼了,这石头怎么长翅膀了?明明是砸向书呆子的,怎么砸到老爹的脚上了? “爹,爹,你怎么啦?” “给老子滚开!你们竟然想砸死你爹爹?你们两个不孝子!”胖屋主挥起拳头往两个儿子身上打。 两个儿子被打嗷嗷直叫,“爹爹,不是我们啊,是……一定是这个书呆子。” “什么?不交房租还打人,给老子打死他!” 两个儿子的拳头又要落在安昌的头上,便听到院门处有人问道,“他欠你多少房租?” 几人往外看去,见来的是两个少年,一高一矮,一黑一丑,但身上穿的衣衫很是华丽。 胖屋主的眼睛一眯,捏着胡子心思一转,伸出一根手指晃了一晃。 小个子少年点点头,“十两么?青衣,给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