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赵典正在对自己的祖母发火,自从他的生母林姨娘害死了谢府的姑太太谢媛,也就是他的嫡母之后被砍了头,他的财路就断了。 父亲也因此贬了官,因而得了失心疯的又去刺杀晋王世子,反被对方杀死。家中从此一蹶不振。 从以前的仆从环绕天天山珍海味,到现在要为每天的三顿饭操心,赵典感觉到自己是生活在地狱里。 因为他从小是被家中的人宠着长大的,什么也不会做,更是吃不了苦,只能四处骗吃骗喝。 今天在街上闲逛时遇到了他曾经的酒友谢询,两人一起吐槽口袋里没有银子的烦恼,七言八语后,竟是一致同意到新开的酒楼里去碰碰运气。 因为这种事儿,他们以前也没少干,屡屡得逞,谁知今天倒了什么霉运?竟撞上了奕亲王的店子了!明明是一个外地人开的店嘛!怎么又不是了? 银子不仅没有捞到,还欠了不少钱,要是这钱不还上,不光顺天府的崔府尹不会放过他,他还有可能被奕亲王杀掉! 可他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又哪里有钱了? 赵典心中又急又烦,偏偏他的祖母还一直念叨着没有吃午饭,正饿着呢,还骂他不孝顺,她都好几天没有吃肉了。 赵典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爆发出来。 他走到赵老夫人的床前就骂起来,“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害得我成这样的!当初我嫡母活着的时候,我天天有好酒喝,有仆人侍候着,要不是你们想她的东西想她早死,赵家也不会成这样!还吃?我都没吃呢,哪有你吃的?你怎么不早死掉,怎么总在我面前晃着?真是碍眼!” 赵老夫人气得从床榻上爬起来,扑过去就要打赵典,但赵典可是身子矫健的少年,赵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哪里打得着他? 他轻轻一闪就让过了赵老夫人的手巴掌。 赵老夫人更气了,喘着气怒道,“我赵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孝子孙啊,真是做孽啊!”说着,她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要死去死,死了我耳根清静!”赵典不再理会她,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想办法。 门前忽然传来马蹄声,赵典抬头看去,原来是谢询来了,谢询翻身下马,将马往门前的小树上一栓,大步朝赵典走来。 赵典看到他走来,冷哼一声,也不起身,冷着脸说道:“我今天可被你害死了,你还来找我?还是你要帮我还钱?” “你说对了,我现在来,就是来帮你还钱的。”谢询眉梢一扬,笑着说道。 “当真?”赵典马上站起身来,一把将谢询的胳膊拉住了,“你可再不能骗我,我将你当好哥们,你不能总害我。” 谢询拍拍赵典的肩膀,“赵老弟,我哪里是害你啊,你没看见我也吃亏了吗?你放心,咱们是患乱兄弟,哥哥能将钱还上,也会让你将钱还上,只是这钱还不在我的手里,还要咱俩一起合力拿出来。” 赵典一把将谢询推开,撇了撇唇说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设了套让我跳?我跟你不同,你亏了银子,顶多被家里的人骂一顿,过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帮你还上,但我就不同了,我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你没听见我祖母还在哭吗?” 谢询往里屋一看,那赵老夫人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正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他从怀里掏了一张银票塞到赵典手里,“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们先用着。” 赵典捏着那百两银票两眼放亮,早忘了刚才振振有词的骂过谢询了。“询哥,你让我做什么?” “咱们不是要还钱吗?去抬银子啊!”谢询伸手叫赵典附耳过来,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与赵典听了。 赵典喜得当场就跪在了谢询的面前,抱着他的腿说道,“询哥,只要这事成了,将这银子还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做你的长随都成!” 赵典也不管谢询让他做的这事儿是不是会被人骂作不孝,但他此时最缺的就是银子,谁给他银子谁就是他亲爹。 他已经穷怕了。 他知道,那谢府是高门贵戚,一个最下等的仆人一个月都有好几百文的月银钱,主子们的长随一个月可有一二两银子呢,平时还跟着出门得些赏钱,吃的用的穿的比一般小商户家的人都要好。 谢询心中得意,想不到以前跟他平起平坐的赵家大公子,如今也到了做他长随的时候,“好,这事儿成了,你就跟着我。”患难之中将这人救了,赵典是必要对他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