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怕只怕这样的空箱子抬来是别有用意。” “啊,我想起一件事来了。”一个黑胖妇人赶紧凑过来说道,“就在去年啊,城东那刘侍郎家的媳妇跟刘公子闹和离,离是离成了,可那小娘子却要抬回嫁妆去。抬回去也无可厚非,毕竟咱大梁的律法在那儿呢。但是那小娘子当初抬进嫁妆来时,众人只看了嫁妆单子也没有开箱验过实物,倒底有没有那小娘子说的那么多,时间久了也说不清了。刘侍郎家的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吞,在家里搜罗了个遍,还借了不少高利贷,才凑齐那小娘子当初的嫁妆。至那以后啊,刘家就彻底穷下来咯。” 另一个马上接话,“那小娘子是故意坑刘家的银子的吧?” 几个人眼珠子转了转,最后转到谢云岚那里。 谢云岚不傻,这些人是在指桑骂槐呢,她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晋王妃的跟前,“母亲,不是的,媳妇可没有她们说的那种心思。” 晋王妃此时的脸简直比锅底还黑,那眼中攒着滔天怒火。谢家是什么意思?送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儿来她已经忍了,毕竟那肚子里的是她南宫家的种,却又闹一出空头嫁妆单子的戏码!倘若这两人以后真闹和离了,她晋王府是不是要陪上她另外的四万两白银和首饰珠宝若干? 她冷笑一声,“我可是结了门好亲啊,来人,马上去请谢尚书与谢夫人,问问他们倒底是想结亲家还是想害晋王府!” …… 谢府里,忙了一天的安氏想着大女儿总算平安出嫁了,欣慰的长出一口气。刘嬷嬷侍立一旁正给她按着酸痛的肩膀,看看天色已不早了,大丫头芍药过来问道,“夫人,您该歇着了。热水也备好呢了。” 安氏扶着刘嬷嬷的手起身,正要走进净房里,二门外的秋菊来传话,“夫人,晋王府的管事嬷嬷来了。” 晋王府?安氏眉头一皱,这么晚了晋王府派人来做什么?还是找的她? “快传!” 人请了进来,听到的消息差点没将安氏气晕过去。这脸打得可真结实,她谢府的脸可丢完了。前院里,谢尚书也正等着她,只是脸色阴得似要吃人。夫妻俩碍着晋王府管事婆子的面,都涵养的忍着怒火。 两人到了晋王府,少不得陪笑圆慌,说是府里下人们马虎搬错了东西,将原本给二小姐准备的嫁妆箱子给抬了去。但依旧被晋王妃冷言热语的嘲笑了一番。 安氏是打掉了牙往肚里吞。那箱子如何会空?一路送亲迎亲的可是谢府与晋王府的人。护卫都有好几十人了。 再加上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在街上丢的可能性不大,在晋王府丢的,也不大可能,云岚说她的人看着呢,那箱子又完好无损。在王府被人掉包?这话可不敢讲,晋王妃可不是善类,要是因此事与她结了梁子,谢云岚只怕一辈子都要被晋王府的人欺压了。 唯一怀疑的只有二儿子谢询,云岚出嫁前后两天他表现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听话。 但安氏问上他时,谢询却打死也不承认,还跳起脚来喊天喊地的说安氏不喜欢他了,要去寻死。 安氏只得又心肝宝贝的哄着,一面悄悄的让刘嬷嬷去查真相一面只得搜肠刮肚弄银子。 次日,安氏忙了大半天了,因为她必须得在天黑前将云岚的嫁妆补齐,否则,她故意坑晋王府银子的名声可就要传开了。 她除掉谢婉后,所得的财物并不多,只有两箱首饰,前几日已变卖了换了银票给了谢云岚。现在还哪里弄得到钱?老夫人那里铁定是不会接济她,出了这种事,没怪她已是开了大恩。 银子不够了,安氏便卖自己私藏的庄子与几处铺子。那些可都是准备留着给其他三个儿女及娘家侄子们的,此时事情紧急,她不得不咬牙贱卖。 且还只能是偷偷的进行着,要是让谢尚书及老夫人知道她竟有十所庄子和七处铺子的私产,少不得会查到她的头上,她一个庶女嫁进来时,只有十抬嫁妆两个随嫁仆人,庄子铺子更是不可能有。如今二十年下来,她的私产是翻了几翻,被人查出后,她就得玩完! 安氏心中盘算着,那几处庄子都是位置极好的,占地广房舍多,铺子也都是黄金地带。一处庄子按着一万两一座的算,卖去五座,可得银五万两,铺子按二千两算,卖去四座可得银八千两。其中四万银换成银票,另外一万六千两置换成布匹绸缎及珠宝器物等。这价钱也是市面上的最低价了一定出手快,安氏信心满满,只等刘嬷嬷给她好消息。 谁知到了下午,刘嬷嬷急匆匆的来回话,“夫人,庄子跟铺子已有人想买了,但出的价钱极低。” 安氏道,“庄子少一千两,铺子少一百两不成问题。实在不行,庄子再少五百两,铺子再少五十两也成。” “夫人。那人的价钱出的比这个更低啊。” “出的多少?” 刘嬷嬷一脸为难,“庄子只出二千两,铺子只出二百两。” “什……什么?”安氏跳起来,急吼道,“他是不是以为我卖的是烂白菜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