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啊。” 刘昌源!??? “两个人各有成就,对家庭经济而言,是最安全的。我们家是养的起家庭主妇,我能养一对。”刘思宽开了句玩笑,“可是我没办法保证我一帆风顺。老豆,你知道吗?大学毕业至今,我的驾照一分都没被扣过。刚毕业的时候经济条件并不好,衣食住行我都不舍的浪费,唯独毫不犹豫的买了水果机。因为它一键静音的功能特别赞,我开车从来不接电话。” 刘昌源对儿子的谨慎深感佩服。 “你儿子超怕死的。”刘思宽笑笑,“我需要安全感。彪悍的女人,可以给我安全感。” 刘昌源糟心的看着儿子,仿佛自己养的是个女儿。顶你个肺!一个大男人,安全感你妹啊!深呼吸,再深呼吸,生怕自己一怒之下,把“女儿”打哭了。 然而,等他情绪平复下来,又不自觉的回忆起了过往。他白手起家,吃过苦受过罪。但蜜罐子里泡大的刘思宽没有。从云端跌落的滋味,他都险些承受不起,何况自幼娇惯的刘思宽。那段惶惶不安的时光,恐怕给刘思宽留下了深重的阴影。说到底,是做老豆的对不起儿子。 传统的大男人,抱歉不轻易出口。只会在经济好转的时候,偷偷买钢琴。无力再奢侈的挑选斯坦威三角琴,也要买台立式作为补偿。出事之后,刘思宽没有抱怨没有消沉,默默的学会了独立生存。 与顾盼的交往,算是多年来,他唯一对父母恳求过的事。 想到此处,刘昌源心软了。他依旧绷着他严父的架子,装着赏脸给儿子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说:“等下叫她进来。” 刘思宽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多谢老豆!” 第67章 一年之期 书房门轻轻敲响, 刘昌源按灭烟头, 喊了声:“进来。” 顾盼推门而入:“阿叔好。” 刘昌源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顾盼依言坐下,习惯性的打量着刘昌源的书房。岭东人迷之喜欢红木家具, 刘家除了三楼, 整个风格都是刘思宽嘴里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山寨清宫风。好在刘家的装修是当年鼎盛时期置办的老家底,在材料与细节上颇有些亮点。 书房的结构倒和大多数老板办公室差不多。靠墙的落地大书柜、保险箱, 酸枝的书桌上, 特别传统的放着文房四宝。桌面摊着没写完的字,顾盼余光扫向墙上宁静致远横幅,果然在落款处找到了刘昌源的大名。原来刘昌源喜欢书法。 今天情况特殊, 顾盼是空着手上门的。但她暗暗记下刘昌源的喜好, 决定回头好好去请教请教胡庆超,怎么给书法爱好者准备礼物。 书架书桌之外,就是刘昌源和顾盼现在坐的沙发组了。硬木的沙发上, 铺着柔软的棕色垫子, 色彩特别的庄重。沙发前是比客厅小一号的根雕茶几, 刘昌源已经在烧水,准备泡茶了。 没多久,玻璃壶里的水烧的不停翻滚, 刘昌源缓缓开口:“仔细看,不会泡茶,在岭东是混不下去的。” 顾盼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不自觉的应了声:“是。” 刘昌源没再说话,他极专注的执壶, 慢条斯理将滚水倒入茶壶里。又拿起茶壶,稳稳的对准一只金蟾茶宠仔细的浇。壶嘴里流出的水细而均匀,润泽着金蟾身上的每个细节。顾盼顺着水流往下看,金蝉颜色黑的发亮,与白晓东的大不相同。她勉强猜测,养的越久颜色越深? 洗过茶叶,才是真正的泡茶。清亮的茶水注入茶杯,古朴的薄胎白瓷更添韵味。 刘昌源忽然换成了方言:“会饮茶吗?” 顾盼回答:“以前的老板教过一点。” 刘昌源示意她喝茶,顾盼伸出三根手指,灵巧的捏住了茶杯的杯沿。 刘昌源点点头:“麻麻地。” 翻译成普通话,是一般般的意思。顾盼暗自庆幸,在帮胡庆超做设计时,因被方言坑的不轻,抽空狠练了一阵听力。目前虽然不会说,听倒是没问题了。刘昌源会说普通话,他换方言是故意的。想做生意,必须入乡随俗,甚至入行随俗。比如说,进钢铁行业,你就是归国精英,也得装出浑身粗犷。如果顾盼连方言都听不懂,那她可以滚蛋了。 “阿宽同我讲了你的想法。”刘昌源没有换回普通话的打算,他语速不快,用的却是最传统的语调,让顾盼听的非常吃力。陌生的语言,很容易让人紧张。刘昌源感觉到了顾盼的紧绷的姿态,但他装作没看见,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