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句句带刺,神色也是少见的冷厉。稍顿口气,不给岳韶清辩驳的机会,又指着岳凝烟,继续道:“我今日总算见识了岳阳侯府的家教,堂堂侯府的小姐,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还如此刁蛮跋扈,胡搅蛮缠!” 明明她不是原主。为何看到岳凝烟抱着岳韶清的手撒娇,心里会涌出难言的酸涩、与难以平息的愤怒?特别是岳韶清脸上的无奈和宠溺,令她倍觉刺眼。 岳韶清若有所思地看向孟茯苓,不知为何,她说岳凝烟没教养,他应该愤怒、且对岳凝烟更加愧疚才对。 毕竟在认回岳凝烟之前,他从未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才令她养成这种性格,错在于他,怎能由别人指着、说她没教养? 但看着孟茯苓那张酷似心爱之人的脸,他非但气不起来,反而有种莫名的愧疚之感,一时竟无话可说。 岳韶清没有立即出言帮岳凝烟,她立即变脸了,甩开他的手,愤怒道:“爹,你没听到这贱人骂你女儿没教养吗?为什么不帮我教训她?难道你忘了从小你就不在我身边,娘又很早就去世,谁管过我?教过我?我如何有教养?” 孟茯苓冷眼看着这一幕,心想要说这岳凝烟蠢,可她偏就仗着岳韶清对她的愧疚,毫无忌肆地撒娇、耍蛮,以达到目的。 再看岳韶清,他果然动容了,眼里的愧疚是那么明显。 不用说,孟茯苓已经猜到岳韶清想说什么,她噗嗤一笑。 “你、你笑什么笑?”岳凝烟被孟茯苓笑得莫名其妙,羞恼之际,抬手甩向孟茯苓的脸。 “住手!”岳韶清心下一紧,下意识出声喝止。 “大胆!”祁煊闪身挡在孟茯苓面前,也不管岳凝烟是何身份,在她的手落下之前。擒住她的手,也不见他另一只手如何动,只听到啪啪地几声脆响。 待祁煊停下手,岳凝烟的脸已经红肿不堪,跟猪脸一样,痛得她眼泪、鼻涕齐流,连句话都说不完整,“泥、泥——” “烟儿!”岳韶清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局面。祁煊的动作快得令他措手不及。 “祁将军,我是诚心致歉,虽小女年幼无知,出言不逊,你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再则,出手打一个弱女子,非大丈夫所为。”饶是岳韶清脾气再好,见女儿被打。焉能不怒? “敢伤茯苓者,不论男女、不论身份,本将军一概不轻饶。便是岳侯爷你,也不例外!”祁煊目光清冷,句句利如刀。 孟茯苓也冷冷看着岳韶清,冷声道:“在未见岳侯爷之前,阿煊还向我夸赞你为人清正、处事公允,其实不然。不过是他看走眼罢了!” 岳韶清一哽,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许久才道:“小女出手在先,固然有错,阻止便可。若真要计较,女子之事,当由女子解决!” “岳侯爷强词夺理的本事真高,所谓的公允。遇到自己女儿的事,也不过是笑谈罢了。不过,我倒想问问岳侯爷,谁规定女子之间的事,非得由女子解决、男子不得插手?如果真要这么算的话,你现在又何必多言?只管站到一边,看我与令千金解决就是了。”孟茯苓气笑了,便咄咄道。 她言语之尖利,刺得岳韶清心里很不舒服,可他竟一点都不想和她计较,“孟姑娘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牙尖嘴利!” 岳韶清只说了这句话,深深地看了孟茯苓一眼,就要带岳凝烟离开,岳凝烟脸肿得老高,却不愿离开,含糊不清地说着要岳韶清帮她报仇之类的话。 孟茯苓看着岳韶清哄着岳凝烟离开,觉得很讽刺,罢了!岳韶清有眼无珠,与她无关,即便以后他后悔了,她也不会动容半分。 祁煊很了解孟茯苓,现在见她这般模样,才觉得不对劲,虽说她为了小冬瓜的事,对岳韶清有意见很正常,但她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再说,她从来就不会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把对一个人的不喜,这么明晃晃的摆着,她和岳韶清分明是初次见面。 而岳韶清的行为更奇怪,对孟茯苓似乎有些忍让,如今世人都知岳凝烟是岳韶清的心头宝,他打了岳凝烟,岳韶清却因孟茯苓的几句话,未作辩驳,便带着岳凝烟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