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语道破心思,方鸿有些的促狭耸肩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不过你说让我小心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千夜青黛不说话了,将头侧到一边不搭理方鸿,方鸿想着她该是生气了,又觉得自己当面这么诋毁人家的父亲有些过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道歉?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方霸霸这辈子都不可能道歉。而且细想想好像也不算当面诋毁吧,自己只是腹诽一下,谁让你这么聪明看穿我心思的,这么想着方鸿又觉得这个东洋小丫头太傲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千夜青黛再一次一语窥破方鸿的内心。 “…………”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的身体里流着一半华夏人的血脉,你能不能信我一半?”千夜青黛冲方鸿眨了眨眼睛。 “你……” “我母亲是华夏人,一名女中医,很早的时候她从华夏去到东洋宣传中医时碰到了父亲,父亲对她一见倾心,就撺掇母亲跟他打赌,母亲若输了就要留在东洋做他的妻子~” “赌什么?”方鸿好奇的问。 千夜青黛俏脸微红:“跟咱们比过的一样,中医与汉方的对决,也是三局。” “最后你父亲赢了?” 千夜青黛对着方鸿连翻白眼:“父亲若是不赢,哪来现在的我!那时母亲年轻气盛,被父亲的小聪明连赢三局,也被父亲死皮赖脸的拖在了东洋。” “…………” “那阿姨现在在哪?一直定居在东洋么?”这话一问出口方鸿就后悔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千夜青黛脸上闪过的一丝痛苦,她的母亲应该多半不在人世了。 “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华夏针灸的开山圣典《针灸甲乙经》会出现在东洋么?” 方鸿恍然大惊:“是阿姨带过去的?你的甲乙经是阿姨教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千夜青黛略显落寞的说道:“医典是母亲带过去的,但是我的技法却是偷学的,在那之前,哪怕是与父亲同床共枕他也从来不会将中医的核心医典给他看,更别说教他了,而等母亲发现我偷学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的意思是说,阿姨跟你有一样的病症?” 千夜青黛点头:“父亲赢了母亲,但却没能医好母亲,母亲在临终前将整本医典传给我,告诫我绝对不能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东洋人看,哪怕是父亲,她还跟我说,倘使有机会一定要来华夏看看,或许会有一线生机,这也是为什么父亲默许我孤身一人来到华夏,甚至默许我留下华夏最重要的原因。”千夜青黛看着方鸿,继续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么明明不喜欢却还不请自来么?” “你想告诉你父亲,你的病,好了~”方鸿明白了。 千夜青黛点头,失落道:“可惜父亲刚刚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方鸿目光微敛:“所以说,你来华夏的重要原因并非完全是为了弘扬医道,而是想活命?” “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去,如果这般的女孩子,如果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可惜么?” “…………” 如果这话换个女人说出来,一定会让人觉得是在装逼让人非常厌恶,可从千夜青黛嘴里说出来,饶是方鸿都觉得理所应当。 “我终于见到一个跟我一样执自恋的女人了,这么说,我们还挺有缘~”方鸿乐了。 “呸~”千夜青黛啐了一口:“你是自恋,我是在陈述事实。” “…………”看不出来,小仙女还挺辣。 千夜青黛的嘴角微不可闻的扬了扬,晚风中,心情开始变得舒畅。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