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就好了。” 何昭昭又道:“太医看过了吗?” 静修媛反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传到自己的手心里,更熨贴几分。 她温声回:“哪里不曾看过,也是猜测是风寒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竟用帕子捂着嘴咳嗽起来。 何昭昭看了更是心惊。 之前在林府,林栖言也这样猛烈的咳嗽过,让她有几分后怕。 她害怕又失去一个对她关照备至、惺惺相惜的人。那样在宫里,就真是需要面对无边的寂寥。 一旦勾起伤心事,那双含水的眼眸如泄了阀般,珍珠串就要往下冒掉,她用帕抹了抹眼,迅速将眼泪擦干,但还是被对方瞧了个仔细。 “不准哭,这又算哪跟哪的,寻常生个小病小痛,不是什么大事。” 她将何昭昭往外边推:“我过几日就好了,别把病气过你身上,晚些日子再约赏花,也不算迟。” 何昭昭点了点头:“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静修媛笑了笑,颔首应下了。 · 后几日她又去朱镜阁瞧了一眼,静修媛仍是那副憔悴模样,精神不如上一次见的好,原本苍白的面容如半开半萎的花,已过了花期,将将不让自己凋零。 但人还是醒着的,靠在床头看书,整座寝殿也空寂而平静。 她见何昭昭一来,眼眸有几点微光闪烁,招她坐自己身侧,细腕子上挂着个镯子,更显得手腕骨感肉薄,不知是不是瘦了一些。 何昭昭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手,带着微暖,却不太有力气:“太医怎么说?” 她这样一病不起,太医是每隔一日会来朱镜阁诊脉察情,以及时了解病况,斟酌用药。 “还是那套说辞,说我染了风寒,但换了药也不见得好。”瘦削的肩膀被天光附着,如同压在上面的一层薄霜。 她垂首掩着帕子咳嗽了一长串,胸口起伏不定,粗气喘喘。何昭昭将手搭在她背上,轻轻给她顺气,眉头颦成几迭山,抿着唇,缓缓道:“上次见你,还没咳这么厉害的。” 她瞥见不远的桌上有茶盏与瓷壶,走过去给她倾了一盏茶,尚是温热的,又坐在床沿的梨花木凳上。 等静修媛缓过一口气后,将茶递给她,好让她润润喉咙,不那么难受。 静修媛饮了半杯,觉得喉咙没那么干,也没那么烧了,才渐渐道:“我是早晚咳得厉害,你要是中午来见我,指不定就瞧见这个落魄样了。” 何昭昭赌气似的轻哼一声:“生病了还贫嘴。” 静修媛反而笑了:“别挂念我,太医署里的人又不是庸医,怎会治不好小小风寒,阖宫也就你跑得勤。” 何昭昭却笑不出来:“我病了那次,是你肯来甘露宫宽劝我,才好得快,我又怎么能抛下你。” 静修媛:“不过你要是隔几日过来,兴许我真的能快快好起来。” 两个小姐妹坐着聊了近一个时辰,静修媛又把她推出去了。 “别总挂记着我,日子也得好好过,该怎么开心,还是要怎么开心的。”静修媛笑吟吟地盯着她看,虽然虚弱卧病,但骨性傲绝,哪怕是过了花期的白梅,嶙峋的枝干也虬曲挺立,等候下一个来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