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你打架。” “是啊,对比实验嘛,总要看看双方差异在哪里。”林颂远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是不在意。为了得到更好的实验效果,研究所的教育看似很杂,其实也都有针对性,比如他们小时候曾经上过一段时间的拳击课。学习拳击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给两人过招提供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观察他们之间异同的借口。 他们是真正的患难兄弟。林颂远的眼神黯了黯,心情又复杂了几分。 “因为他们说,我们是兄弟。”林颂远喃喃地说了一句,可是除了彼得和紧挨着他的宁唐,谁都没有听见。他脸上的恍惚神情,只停留了一瞬,双眸一转,精光四射,扫过苏筠水,最终将目光定在唯一的兄弟身上:“你想怎么做?” “救醒母亲,然后好好活完下半生。”彼得的目光极认真,苏筠水能感觉到,他的尾巴尖扫在她的发间,她的鼻子有点发酸,“作为一个人而生,作为一个人而死,不管是一天,还是几十年。” 顶着一只猫的身体说出这样的话,这本身就有些可笑,可是林颂远并没有笑,他的目光胶着在苏筠水的头顶,脸色晦暗不明。 半晌,他才开口:“就算我放了你,你要怎么活下去?这个世间有我一天,你们就一天得不到安宁,研究所做的孽,要我去做好人?我可不是戴老,做不来那等好人。”这话虽然还是不同意,可是话外之意却是,他的态度已经松动了。 “这些我想和母亲研究一下,母亲之前是戴老的得力助手,苏衡那些庸才做不到的事情,她未必做不到。”彼得也听出了大哥的犹豫。 “是啊,听母亲昨天的意思,似乎她有办法,却需要大哥配合。”苏筠水也适时插言。 确实是这样,林筠的言外之意,他的听进去了,只是当时他恼怒林筠偏心,还绑架了宁唐来逼迫他就范,所以才没加以理会。 在他心目中,他们兄弟一直是相依为命,只有他能保护自己的兄弟不被欺负,即使对方是母亲。 ——她不是已经把孩子弄丢过一次了么? 可以说,给他最大振动的,不是林筠的举动,而是彼得的话。 那些话,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将他的自私暴露在自己眼前。 那是在无尽的黑暗中滋生出的丑陋。自从在镜子中看见那样的心思,林颂远就不断地问自己,那真的是他的心思吗? 想让母亲永远看不见彼得,就像母亲的眼中从来没他一样…… 想让彼得永远成为自己的兄弟…… 不想一个人成为怪物…… 树皮需要同伴,他何尝不是如此?正因为一直被关在笼子里,所以他们更寂寞,也更加害怕孤独。他脸色苍白,眉头微动,余光正好看见身边的宁唐,宁唐正在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你没事儿吧?” “嗯,小唐。”他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你在吗?” “我在啊,我一直都在这儿!”宁唐瞪着一双圆眼睛,回答得极干脆。 “嗯,你不会走?”他的问题愈发奇怪。 “你没走,我为什么走?”可宁唐的回答却认真。 季蓝听着两人的对答,只觉得满心都是莫名其妙,可是咀嚼了两回,心里就有点发苦,她想起了末世之前的狄卢,想起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欢愉岁月。 而听见宁唐的回答,林颂远忽然像是从什么魔咒中解脱了一般。 伸出手,在彼得脸上狠狠捏了一把,直到将猫脸捏的变形,他才呼出口气,笑道:“看你这猫样!” 这一句,竟然有了几分轻松。苏筠水稍稍偏头,看了一眼面上含笑的宁唐,心中也是一松。 从前他一直认为,身为兄弟是对照组的彼得,是他唯一的同伴,想必今天之后,情况就会有所不同了吧? “说话归说话,别上手。”彼得伸出爪子,嫌弃地将自家大哥的手扒开,“看不惯就赶紧救醒母亲,到时候事情结束,你想看这猫样也没得看了。” 他对待林颂远语气自然,林颂远也不以为忤,反而一笑,倒也不提再等两天的话了。 “母亲没大碍,大概晚上就醒了。”他只将手覆在林筠的额头上,稍后,就说道。 对于他的话,屋内的知情人都很信服,季蓝今天见了苏筠水都对他礼让三分的样子,也不敢多说,她实力不高,可是眼力还是有的。大家说话虽然没避讳她的意思,可她只听了几句,就借口房间太挤,带着树皮和棉花去门口玩了。 苏筠水想了想,就答应了,毕竟如果就在门口,那么应该不会出问题。 “鸟!飞!”谁知,那三个出去一会儿,就听见了树皮的声音。苏筠水看看其余几人,就走出门去,只见树皮正指着天上飞来飞去的身影,一边跳脚一边咽口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