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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找找。”

    “哎哟,”杨公公睁圆了眼,“那可不会。您那块席垫被霍将军泼了菜汁,已经让人收拾下去啦。”

    “泼……泼了菜汁?”沈令蓁一愣。

    “可不是嘛!您说这霍将军,细致入微起来,投壶投出一朵花,马虎起来吧,好端端坐那儿呢,一抬手,咣啷当一下,竟能打翻菜碟子!”

    沈令蓁窘迫得脸都红了。

    杨公公道她是在抱歉,宽慰道:“哎呀,无伤大雅,无伤大雅,那时陛下与来使都已退席,您就放心吧。”

    沈令蓁颔首谢过,转身上了离宫的轿撵。

    那头垂拱殿中,霍留行正孤零零坐在下首位置等侯皇帝,等得乏了,眯眼撑着肘摁起了太阳穴。

    今夜这一场宫宴,真可谓是耗费心神。投壶结束尚且不觉如此疲惫,被那染血的席垫吓得心惊肉跳了一把,倒像是被一根稻草压倒了。

    幸而那位给沈令蓁领路的宫女及时赶到,悄声与他说明了情况,他才擦干了一手的冷汗。

    然后还得费劲地想,怎么帮小姑娘收场才好。

    霍留行正闭目养神,听见打帘声,立刻敏锐地睁开了眼,向进殿的皇帝行了个坐礼:“参见陛下。”

    皇帝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在龙椅上坐下:“留行啊,你可知朕留你所为何事?”

    霍留行点点头:“想必是天牢那边有了进展。”

    皇帝摇摇头,看似十分头疼:“若是有了进展,也就不必赶在今夜召你来了。”

    霍留行作恍然大悟状:“大理寺应当已经审了一整日,那嫌犯还是不肯招供?”

    “嘴硬得很。”皇帝抬抬下巴,“这嫌犯是你霍家押解入京的,你看,你可有什么妙法?”

    霍留行皱了皱眉:“论刑罚审讯,臣不敢说比大理寺在行,不过倘若另辟蹊径,此事或许倒也不是只有严刑拷打一个办法。”

    “你说说看。”

    “陛下有意揪出奸细背后的人,既然从嫌犯这头疏通不了,何不从主使那头疏通?眼下这汴京朝堂之内,知情此事者皆为陛下心腹,但倘使,陛下刻意放出消息,让那幕后主使得到风声呢?此人能够将手伸到定边军,在大理寺也便不会毫无人脉。做贼者心虚,心虚,便要有所动。”

    皇帝沉默片刻,给一旁杨公公使了个眼色。

    霍留行恭顺一笑。

    *

    回到霍府已是戌时末,霍留行一进府就问起沈令蓁的去向,得知她因不知他何时回来,已在自己院中歇下,本打算这便不去打扰她了,却见蒹葭匆匆迎了上来。

    “姑爷,您去瞧瞧少夫人吧。”

    霍留行只晓得她来了月事,看蒹葭这凝重的表情,眼皮一跳:“她怎么了?”

    “少夫人自守陵寒过一冬后,这月事的日子便常常是紊乱的,这次因为吃多了寒性的螃蟹,身子更不舒服,回来就喊肚子疼呢。请来医士看了,说少夫人这是先前受凉后没有及时祛除寒气,需要慢慢进补调理,当下没有立竿见影的妙方,只能捂着汤婆子熬一熬。”

    霍留行当即摇着轮椅往内院去,一推开门,便听见沈令蓁虚弱的声音从帐幔里传出来:“蒹葭?你来得刚好,这汤婆子凉了,你给我换一只……”

    他起身上前,从她手里拿过汤婆子,递给身后的蒹葭,然后挑开帐幔,在床沿坐下来。

    沈令蓁迷迷糊糊的,这才发现是他,忙要撑肘起来:“郎君回来了。”

    霍留行把她一把摁回去,脸色难看得吓人:“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跟我说?”

    她一愣:“方才也没机会见着郎君。”

    “我是说你守陵坏了身子的事。”他摇摇头,“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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