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固执,谁又能比得过朕的母后!” 说着,他忽然觉得极为痛苦地,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陛下!陛下!您可要保重龙体啊!”老鲁赶紧上前,扶住了兴平帝,却见他拿帕子擦了擦唇角,颤抖着将染了鲜血的帕子扔在一边的香炉里。 “陛下……您可千万不能再自苦了。”老鲁有点慌,赶紧拿了一丸药和热水喂了兴平帝服下。 “朕知道朕这个痨病好不了,可是朕也一定会活到看到笙儿他们平安那一日,朕才是这个天下之主,绝不容任何人恣意践踏朕的江山和子民!”兴平帝虚弱而阴沉地抿紧了薄唇。 那一刻,老鲁忽然觉得兴平帝那一个冷酷坚定的表情和琴三爷有那么一瞬间相似。 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老奴相信陛下的!” 说罢,他看向窗外飞雪,眼神有些复杂。 …… 飞檐斗拱的暖亭里,坐在轮椅上一身锦袍的男人,抬手看着落在自己手心的雪花,忽然淡淡地道:“母后又去东宫了么?” “是的,王爷。”一名老仆蹲在他的面前,仔细地为他木头轮椅里的精致小炉加上昂贵的银丝炭。 自从廉亲王中毒,哪怕解毒之后,他的身子也越发的不好,尤其是这天气一冷更是站都站不起来,一动骨头都疼。 “这么冷的天,您为何不去南方避寒?”老仆叹了一声。 廉亲王将身体向后靠了靠,微微仰头,眯起丹凤目:“上京此刻,正是风声紧时,本王若是去了南方,怎么能知道消息呢?” “郡主已经脱险了,您放心,苏家老夫人也知道这个消息了,软禁里都还多吃了一碗饭。”老仆人低声道。 “朝中大臣们都要弹劾他。” “呵,那丫头还真是如她娘亲一般的机敏,可是此生看起来却比她的娘亲幸运许多。”廉亲王唇角弯起一丝温和到古怪的笑容。 他顿了顿,又轻叹了一声:“至于,南飞烟,他还是与几十年前一样是个废物,一无是处,今日这般情形。” 他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老仆人没有说话,只是小心地将雪白的狐皮毯子给廉亲王的膝上盖了起来。 “父亲!”一道悦耳如铃的女子声音忽然在亭子外响起。 “灵儿。”廉亲王看着款步进来的美人,慈和地一笑。 秋念灵端着热乎乎的食盒进来,含笑道:“今儿听说小鱼儿跑了,气死那南老头儿,我心情好特意下厨给您煮了好吃的饺子。” 廉亲王闻言,看着自己的女儿,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温和一笑:“好,就让父王试试我女儿的手艺。” 父女两亲亲热热地用起了饺子。 …… 日升月落,海风猎猎,吹开了天上的黑云,渐渐露出纯净的天空来,还有地平线上的万丈金光。 “碧海风云动,长空任我行!” 楚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伸了个懒腰,满意地眯起眼。 虽然是冬天了,可是太阳出来照亮整个海面的时候,仿佛连心底最阴霾的角落都被照亮的感觉真的很好。 “天亮了,看样子咱们离三爷的岛又近了点。”红袖卷着袖子,带着婢女们在甲板上摆下了早点,招呼楚瑜过去坐着用膳。 因着楚瑜很喜欢看日出,所以就算海风寒冷,只要天气好,能看见日出,她们的早膳都是用暖炉子一边热着在甲板上用的。 楚瑜闻言,笑眯眯地转身坐下了,一边拿了根油条啃,一边道:“嗯,还有两三天就能到了,对吗?” “是。”金大姑姑也走了出来在桌边坐下,温柔一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是,三爷在处理海道的事,他一定很高兴能见到您”。 楚瑜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嘀咕:“可就算是他处理完了海道的事,也没有给我寄信呢,他还是不开心么?” 金大姑姑几人闻言,互看一眼,低笑了起来,这对小夫妻闹别扭也着实有趣。 她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一边的火曜,恶狠狠地瞪着他:“是不是又藏起来信了?” 火曜一脸认真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