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金姑姑才将一边丫鬟手里的小瓷碗递到她面前,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她手背泛起的青筋正显示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楚瑜低头一看:“什么东西……。” 精致的粉彩金边瓷碗里,润白丰盈的牛乳飘散着诱人的香气。 楚瑜:“……。” ……*……*……*……*…… 一个月后 南地的秋日爽惬明媚,天高云浅,凉风暖阳,遍布红枫叶的院落里引入清川的潺潺溪水更显清澈,水汽氤氲,美不可收。 “娘,琴笙新制桂了花羹,你可要一试?” 溪边立着的白色修影仰头看着树上大眼睛的男装少女,他手里捧着一盏剔透琉璃碗,秋风掠起他乌亮长发,素衣长袍临风扬,水雾染于他雪肤露鬓,修眉隽眸间,浅阳下氤氲开淡淡光晕,琥珀眸中似盈了天地间一色澄秋无边景。 让人恍惚间竟分不清是否误闯昆仑琅嬛地,见水神临滨而立,美得不可方物。 嗯,如果这“水神”不要叫她娘,她会很乐意下去亲近美貌神祗一番的。 蹲在枫树的大树杈子上的男装少女眉若飞柳略带英气,俏鼻圆润,粉唇丰盈柔软,一双明丽大眼似两泓秋水,尤其是那对眼珠儿剔透似黑水晶一般,隐见慧黠灵动流光,让人一眼难忘。 她面无表情地瞥着树下美人,深处一根手指摇晃,一字一顿地道:“琴爷,第三十次,我说了,我不吃!还有不要叫我娘!” 树下美人微微颦眉,似有一点不解与茫然。 美人颦眉,自惹人心疼。 即使隔了老远,楚瑜也能立刻感觉到远处长廊有数道能杀人的眼锋利芒朝她扎过来。 楚瑜僵了僵,冷哼一声,反正琴家这些人想要杀她也不是一时半刻了,尤其是当他们家主叫她——娘的时候。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愁,她全当没有看见,反正没有琴笙的命令,他们不敢靠近。 但是…… “娘,这是新制的桂花羹,你可要一试。”悦耳磁性的嗓音第三十一次响起。 楚瑜额头青筋一抽,终于忍无可忍地“哧溜”一声跳下树去,一把揪住面前白衣美人的衣襟,咬牙切齿地怒道:“你缺心眼就算了,还听不懂人话吗!我不吃!我也不是你娘!” 这个傻子要不要这么固执,她随口说了句秋日缺水,口舌干燥,他就端着个碗从早上到中午就盯着她,上茅房都要在门口叫魂喊丧。 她最讨厌吃这一切糊糊黏黏的玩意儿,那让她觉得自己像在吃鼻涕。 她就不该屈服于金姑姑的淫威,行什么缓兵之计,留在这里给这个脑残儿童当“保姆”加“贴身婢女”直到他恢复正常。 结果一直被金曜和他手下那些武艺高强的死变态盯得死死的,不要说跑了,连想法子传消息出去给老胡都做不到! 琴笙低头看着揪住自己衣领的楚瑜,他天生眼线修长的眸子微微垂下,琥珀瞳似有幽幽流光如香酒,静静地凝视着她。 楚瑜被那双眸子一看,心脏瞬间莫名麻痹了一下,手也情不自禁地松了,好一会才粗声粗气地道:“你……看什么看?” 傻子太好看,也是个罪过。 他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忽然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慢慢地向她俯下脸,薄唇边浮起轻浅如暖风的微笑。 楚瑜心中警铃大作,涨红了脸:“你……你想干嘛。” 这般轻佻举止,她知道自己应该一巴掌扇过去,但目光却不争气地盯着他那精致下唇的红痣,那朱砂与寻常痣不同,樱花花瓣大小,并不凸起,生于他形状优美的下唇正中,更似胎记,似谁为他精致薄唇点上浓稠的绛色胭脂,鲜艳欲滴。 这么近的距离看去似一点勾魂种落进心田,莫名地撩动心底诡异的欲望发芽。 鼻间清晰地传来他身上的气息,那幽幽草木的芬芳与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