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电视台,东西是贺骁给齐厦拎上去的,齐厦和女助理上楼碰上一个综艺节目制作人停下来聊几句,贺骁被工作人员带着先去看休息室。 贺骁把防尘袋挂在衣架上,先看了下休息室的环境,伸手敲敲化妆镜,连着更衣室上下里外扫视一阵觉得都还妥帖才放心。 齐厦和女助理还没进来,他手伸进衣兜,想到什么推门走出小露台。 贺骁刚把露台的门关好,就看见灯火通明的休息室门开了,齐厦瞥一眼走廊,翩翩然地走进来。 贺骁手里烟顿住没急着点,透过一扇窗,齐厦走到衣架边上拉开防尘袋,叹了口气。 外边天黑齐厦不容易看见他,贺骁干脆站着没动。 而此时齐厦从防尘袋里取出军绿色的帆布衬衣和工装裤,这是他自己精心搭配的一身比较直男的打扮,灵感来自于他的新保镖。 助理想必不会允许他穿着那个上台,但他有自己的办法。 齐厦本人觉得换一下形象面对粉丝也没什么,他在圈里混到现在最终还是靠演技,平时综艺谈话节目上偶尔本色一下又何妨?他也不是撑不起。 上次酒会上那种gay气十足的兰花纹绣款,他穿在身上哪哪都不舒坦。 衣服拿出来搭上椅背,齐厦又走到化妆镜边上,慢悠悠地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块,剥开锡纸咬了一口,一边吮着一边抬起下巴,手里的巧克力对着身上丝绸衬衣一下划了下去。 隔着一扇窗,眼看他雪白衬衣从肩头到胸口的位置落下一道深棕的印记,贺骁:“……” 他好像知道齐厦又要出什么奇招了。 贺骁烟夹在手里捏了捏,可能说出来没人信,他看过齐厦的片子其实不少,十岁那年在开普敦远郊林区的基地,他偷父亲的枪去单挑后院养着的狼落了一身的伤。这边的人觉得实在不能再放任他在一帮战争狂热分子中间长大了,想把他从他那个跟枪炮杀戮打交道一辈子的父亲身边带走。 说服他也是需要策略的,他和魏央央的母亲捎带了许多和平年代正常儿童有关的东西去看他,其中有一系列的中国的儿童电视剧和电影。 当然他是为战斗而生的,这些小情小调无风无浪的东西他不太看得上,但人最后没被哄过来,养伤躺在床上的一个月动弹不得还是把这些东西挑着看了。 总之作为童星的齐厦那个时候十分高产,每换一部片子都是他,由不得贺骁不注意。 但等贺骁能爬得起床,这些东西就扔到一边再不关注,本来他也不怎么感兴趣,那一年他已经开始学搏斗和射击。 如今看来时过境迁,齐厦怎么好像有些东西就停留在那个年岁了? 但贺骁没打算进去,这种伤不着筋动不着骨的事,齐厦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戳穿撞破他都不会做。 他干脆走到关上的门后边露台角落的位置斜靠着墙,彻底消失在休息室视野可及的位置。不知道齐厦要多长时间,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上了。 但他忽略一件事,他现在正对着更衣室。 更衣室是一个被整面玻璃幕墙封起来的圆台,沿窗一周挂着厚厚的遮光布。 贺骁吸了一口烟,厚重布料和墙壁间一条不小的缝隙,灯光忽地投射出来。 他顿住了。 只是一个转头,眼光穿过缝隙,正是更衣室一个斜角的画面。 而齐厦就长身玉立站在那,背对着他,几乎整个正面却从镜子反射过来,齐厦修长干净的手指挑开皮带搭扣。 高楼下街道的嘈杂都在瞬间消隐,贺骁似乎能听见“噌”地一声。 就像是一段迷离乐章的第一个音符被敲响。 外头休息室的灯光闪烁几下突然熄灭,整个世界倏忽混入靛蓝天幕笼罩的沉沉晦暗中,帘幕缝隙后炫目的亮黄,恰如一抹聚光打在混沌漆黑的舞台上。 舞台中间的人缓慢滑动的喉结下衬衣衣扣被他颗颗解开,先是精致的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