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深,远处犬吠声不断,漫天的鹅毛大雪被风刮起,让人睁不开眼。 寇元祺一出殿外,就嚷嚷起来,“失策了失策了,今日不该骑马入宫的,应当备上个轿子。” “寇将军,不如坐我的马车,反正回我府上的路上,会经过你寇府。”萧昱蟜如是说道。 他其实只是客套,毕竟这寇元祺从来不卖他面子,可没有想到这寇元祺竟是答应了。 萧昱蟜有些愣神,随后便笑开。 也是,这寇元祺虽是个将军,行兵打仗都不在话下,可他到底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畏惧风雪,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只是……他眼角往聂玉书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聂玉书也正蹙眉看着他。 夏老头见风雪大,也不愿意回太医院了,向萧芜暝讨了一间小屋,打算就睡在这了。 马管家闻言,便道,“这大冷天的,就不要麻烦丫鬟特意给你个糟老头子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了,你就睡在我屋里吧。” 他屋里还有一个马昭。 聂玉书忍不住想,这是不是在防着他。 萧芜暝回寝宫时,筎果正抱着小浥尘,一边吩咐着丹霜将萧昱蟜送来的那套青铜器具找出来。 筎果见他回来了,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还是要与你明说的好。” “你是说萧昱蟜送来这套东西有问题?”萧芜暝坐在了床沿,将小浥尘抱了过去。 筎果这才甩了甩手,拉着他的臂膀,问道,“你知道?” 清贵的男人颔首,“恩,我知道,所以便是你不把那青铜器换了,我也是打算叫人丢了的。” 他不愿意与那些阴沟里的把戏多做计较,可筎果却好似不是这么想的。 萧芜暝不嗜酒,可前世每每与她吵过后,就会去找巫马祁,巫马祁是个酒鬼,与他待在一起,久而久之便是有了一醉解千愁的习惯。 巫马祁习惯拿自己的酒袋喝酒,而他则是会用萧昱蟜送上来的青铜碗。 雍城天冷,这酒要烫过了才好喝。 萧芜暝不知何时有了头痛的毛病,每每发作起来,那一阵阵的抽痛让人几乎是难以忍受。 夏老头不敢给他开头颅救治,只得与聂玉书商量着开些缓解病痛的药方。 可萧芜暝却是觉着,这药效来得慢,还不如一壶烫好的烈酒让他醉了的好。 虽说宿醉也是头疼,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可时日一久,这烈酒虽是管用,可当他醒来时,头疼欲裂,一时间竟是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因为宿醉,还是因为犯头疾。 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是漏洞百出,只是当时无心注意。 筎果都注意到的事情,萧芜暝不会没有注意到。 他自来是身体健硕,便是在沙场上受过伤,又怎么会是患有头疾,便是身子患有疾病,也应当是旁的。 更何况,萧家人从未有头疼的病史。 但若说皇室中人有头疼这样的疾病,倒是让人想起了那弱小的西闽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