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国库时这心里就堵着的一口恶气,在他出言冷嘲热讽齐湮老国主后,总算是泻了些许。 萧芜暝这还记着老国主故意放走洛易平一事,这会儿寻了机会,自是不会放过。 他心里不舒坦,谁也别想舒服。 老国主哪里知道萧芜暝是这般的念头,只觉着此人嚣张的过分之余,细思之下,又觉着萧芜暝是在向他暗暗展示元辟的实力。 其实谁都不清楚元辟如今的实力究竟是如何。 当初卞东一战,虽至卞东国灭,可元辟出征的将士们却是兵不血刃。 此战后,总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争论不休。 一方觉着元辟不战而胜,国力不可小觑,另一方又觉着元辟不过是沾了这风雨的光,此方的人觉着卞东国灭,败在天灾,与元辟没有什么关系,更甚者,甚至是说出了此战若是最弱的西闽国来战,也能赢。 世人总是畏惧强者的,尤其是那些在位者,自是推崇第二种说法,以贬低元辟国而来抬高本国实力。 萧芜暝自来是低调,被人如此嘲讽国力,也没有开口解释过,这倒是让一些将信将疑的人也开始相信了第二种说法。 毕竟只是方建国一年未至的小国,哪来这么强的实力。 齐湮老国主也是这么觉着的,一面警惕着元辟国,一面又麻痹着自己,直至此时此刻,他派出了三十名的特卫,却不敌萧芜暝两个影卫,他才知恐怖如斯,不可轻视。 他回想起适才萧芜暝那闲适慵懒的模样,分明就是笃定了不会输。 两个影卫的实力尚且如此,更别说是他日在战场上。 修长的手敲了敲桌面,萧芜暝拉回了国主的思绪,“国主,你不是要与本殿商议中秋宴一事么?” 老国主勉强地笑着问道,“不知宸王可有办法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要从郸江运钱财过来,也赶不上中秋宴了。”萧芜暝随手从腰间取下了一个棕色钱袋,丢在了桌上,“这一袋可助你一事之需。” 他见老国主盯着那钱袋子,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拿,笑了笑,起身道,“其实这本只是聘礼的其中一点,不过既然国主你拿不出嫁妆,这聘礼也就免了吧。” “这……”老国主其实想说这怎么能行! 可谁让他理亏,毕竟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了,便是惦着钱财,难免也要收敛着些,以免吃相太难看了。 “国主你也知道元辟的情况,郸江本就是不毛之地,打下来的卞东国土又被大水给淹了,本殿还不如不收下,平白无故得了如此的累赘,本殿着实担忧今年入冬后,郸江的百姓要如何捱过。” 萧芜暝挑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国主没意见吧?” 老国主看着桌上的那个钱袋子,皱着眉头,细想了一番,萧芜暝此话倒是提醒了他,郸江那地,能拿出些什么宝贝来,往年可都要他送去郸江给筎果的那些箱子,百姓才能过冬的。 郸江是个什么情况,他可要比北戎国主还要清楚。 如此想着,他倒是也不稀罕萧芜暝能给出什么聘礼来。 “如此,就依宸王的意思,不过筎果那丫头……” 哪有女子会接受如此的安排。 大婚之时,嫁妆没有,聘礼也没有,这无疑是一场笑话。 老国主还不知萧芜暝与筎果的事情,他提筎果,只是想着此事他们两个谈定了还不算妥当,那丫头可是难搞的很,但他不愿意去劝筎果。 他尾音拉长,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只等萧芜暝会意。 俊美清隽的男子眼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方才从国主身上泻去的怒火,似有复燃的样子。 老国主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怒意是从何而来,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开口补救道,“倘若那丫头不依,大不了出嫁之日,寡人命人抬十里箱子,假装假装,女子好起面子来,可不失咱们男人。” “此事不劳国主费心了。”萧芜暝不耐烦的转身,“没有别的事情,本殿就走了。” 他还想回去看看那丫头,这一回预备如何圆国库一幕。 一夜夫妻百日恩? 此话听着尤其的刺耳! 她倒是说的顺口的很。 书房的门自里头打开,齐湮老国主坐在里头高喊了一声,吩咐道,“雨天路滑,还不撑伞送宸王回去?” 公公应了一声,已经将手中备好的伞打开,高举在萧芜暝的头顶,“殿下,请吧。” 小太监准备上前关上书房的门,老国主挥手道,“开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