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抹暮色被月色沾染,黑夜的暗色渗透了整片天空。 守在城墙外的护卫兵拉起城门,铁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尤为的刺耳,最后砰地一声,将城门关上。 郸江郊外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融合在这夜色之中,只有晚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大殿,这是主上的密函。” 月光下,这人的手指修长,举手之间带着黑夜的凉,他接过那密函看了几眼,随后捏成了一团,负手而立。 “不过是区区一个小丫头,何至于让他如此惦念。” 一声低呵,薄唇上扬的弧度与那新月的弧度一般无二,冷清而讥诮。 寒风萧瑟,筎果一早就沐浴好,躺在了床上,盖着被褥,有一句没一句的与还坐在桌前看书的萧芜暝搭着话。 “马管家问,宫殿新建的地址可选好了?” 夜风突然变得很大,吹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响声,烛光摇曳,明明灭灭的光线映着男子的俊朗上,模糊了他侧脸凌厉的轮廓。 “将王府扩建就好。” 小丫头哦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在床上翻了个身,小手撑着下颚,支在床榻上,看向他,寻了另一个话头,又提了问题,“现在各国百姓都因你起了叛心,局势对你很不好,怎么办?” 打仗的事情,她一窍不通,不过便是再不懂,也不会因天下百姓归心于他而沾沾骄傲,反而起了重重的担忧。 再这么发展下去,其余四国国主怎么可能再容忍萧芜暝的存在,昔日掠城敌人,今日歃血盟友,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有你皇爷爷,其他三国的人还不敢动手,这个你应当是知道的。”萧芜暝终于抬起眸,看向那个在床上披发趴着的少女,薄唇勾起的弧度染上了些许的邪气,“你究竟想问什么?” 一个晚上拉着他东问西问,连明日晚上吃什么都问过,喋喋不休。 齐湮还不敢动手,是因为牵制于她尚未出嫁,还是齐湮人,对元辟出兵,怕她遇难,自己的兵尚可控制,可旁国的呢,至此,齐湮并未答应与其他三国联盟。 一个是百年强国齐湮,一个是迅速崛起的新国元辟,两国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其余三国蠢蠢欲动,各国之间却是你推我让,谁都不愿出兵做先头鸟。 筎果盘腿坐在床上,瞥了他一眼,随后低下了头,小手拉扯着被褥的一角,道了一句,“是啊,我皇爷爷还不敢动手呢,那他什么时候敢动手啊?” 应当是猜到她真正想问的,萧芜暝唇畔染笑,那张英俊无比的脸低下,无奈地带着笑。 扔了手中的书卷,他起身走近床榻,负手在身后,俯下身,挑眉看向她,“你可是恨嫁了?” “哪有?我这不是怕皇爷爷打个措手不及么。” 萧芜暝的目光攻城略地,以至于这丫头觉着双颊温度烫人的厉害,禁不住的抬起手扶额,企图挡去他的视线。 清俊的男子低低地笑出了声,抬手抵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生辰过后的八月初八,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