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瞥了一眼那个尚且称之为半成品的丝绸布,眸色暗了一些,又叮嘱道,“这个也不要再碰了。” 说罢,他就伸手将丝绸布拿起,筎果这次倒是眼疾手快,拉住了丝绸布的一角,死死地不肯放手。 “这不成,这件是要绣来给你做朝服的,第一件朝服,自然是不能假手于人。” 说罢,她趁着萧芜暝愣神的功夫,从他手中抽回了丝绸布,站在躺椅上,将丝绸布摊开,有模有样地在萧芜暝的身上划拉对比了一番。 “只是我做不出复杂的样式,做的简单了些,你可不准嫌弃。”小丫头语调虽是强势,可愈发低下去的声音出卖了她的不甚自信。 萧芜暝轻笑,“无妨,正巧本王不喜欢累赘复杂。” 他看着少女认真地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身形体魄,狐疑地问道,“你不用拿笔记下么?” “记着了啊。”筎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小丫头说罢,似是颇为得意,随手拿起针线,就又做起了裁缝的事情,却不想这一针下去,手上又有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伤口瞧着虽浅,却是很深。 筎果嘶了一声,还未有所动作,就见萧芜暝将那丝绸与针线一并拿走,随手扔在了一旁。 纤细白嫩的手指上殷虹的血流出,清俊的男子便是想都没有想,将她的伤口含住。 小手指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筎果下意识地挣扎,想抽回手,却不想萧芜暝拉着她手的力道很大,半点都动弹不得。 “别动。”萧芜暝温淡地出声,将清凉的药膏又给她涂了上去。 他看着满都是小伤口的手,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怎么突然起了兴致,要给我做衣服了?府中又不是没人做这事。” 若是她兴起,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可偏偏她这突然而至的兴起弄得她满手都是伤,白瞎了他这么好生养着她,连磕着碰着都鲜有,今日倒好,将十四年的伤都给他补齐了。 “都说了朝服不一样么。” 明明最怕疼的人,这会儿倒是满不在乎手上的伤口。 萧芜暝蹙眉,正要劝她,突听二宝来传报,有贵人到访。 贵人? 前世加上今世,筎果还是头一次听到二宝称来客为贵人的。 萧芜暝出去见客,她也跟着去了。 那二宝口中的贵人就在厅内候着,还未走至大厅,就听马管家略带紧张的声音响起,“还不快去将上好的碧螺春端上来。” 筎果心中有些纳闷,连马管家都这么周到伺候的人,到底是谁。 她跟着萧芜暝走进了厅内,一见坐着的那抹白色身影,脸色微僵,随即沉了下去。 竟是她,皇甫孟佳。 皇甫孟佳一见萧芜暝来了,即可起身行礼,“殿下,此行是家父命我偷偷而至,我说几句话就走。” 萧芜暝颔首,对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牵着筎果坐在了上座。 “这是家父命我一定要亲手交给殿下的。”她抬手示意身后的家丁,家丁随即上前,呈上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