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看了一眼,继而又看了看郸江的街道,随后又坐正了身子,将幔帘放下。 他脸色倒是看不出不悦之色,反倒还略微的松了口气,对于公公的话,一字都未搭理,连个“嗯”的声音都没有。 宸王府门口,只有马管家候在那里恭迎齐湮国主。 齐湮国主由公公搀扶着下了马车,走进了府内。 “国主见谅,这府邸有些小,下人又十人不到,只有老夫我来迎您了。” 马管家跟在旁边领着路,不卑不亢地说着话。 齐湮国主摆摆手,不甚在意,眼睛审视着宸王府。 一如马管家所言那般,院中就三三两两个下人拿着扫把做着打扫的工作。 “国主,我家殿下在厅内等您,这里请。” 由马管家领路,齐湮国主被带进了大厅。 厅内站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正与萧芜暝禀报着事情,见齐湮国主来了,那黑衣人对着萧芜暝点了一下头,随即离开。 萧芜暝慵懒自在地倚着椅子而坐,手中端着一个茶杯,慢条斯理地扣着茶杯,轻轻地将热气吹散。 “国主请随意。” 他拿着杯盖的手随意地朝着底下一个空座指了指,垂眸抿了一口茶。 如此怠慢,老国主却是没有动怒,甚至还笑了起来,随意坐在了位上。 “寡人方才在马车内看到城门口有重兵把守,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全然没有因着突然被分割出北戎国后慌乱,宸王治理果然有方。” 将区区一个封地割开分离出北戎,也就意味着谁都能来攻打,百姓都能想到这一点,却全然不见紧张害怕,也不见谁要跑走,皆是安心地做着手头上的活计。 能得到百姓如此信任,便是齐湮这位做了几十年的国主,也不敢这么夸下海口。 萧芜暝随手将茶杯搁在了桌上,看向老国主,“不知齐湮国主来此地是因何事?” 他开门见山,半点都没有要与老国主说家常的意思。 老国主的笑容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胡子,转头看向厅外,张望了一番,只见府中下人在外头做着活。 他微微蹙眉,看向萧芜暝,“筎果那丫头呢?皇爷爷来了,怎么也不来见见寡人?” “本王打发她出府玩了。”萧芜暝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眸,那双好看的桃花杏仁目里有诡光一闪而过。 他斜靠着椅子,单手撑着头,斜斜地朝着无良国主瞥了过去,“在那丫头面前装一装祖孙情深也就算了,本王面前,国主还是免了这套吧。” 老国主脸色这才变得有些难堪,便是方才被拦在城门外,被郸江百姓围观,也不曾有过尴尬之色。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道,“宸王如此心直口快,寡人也不与你兜圈子了。” 老国主抬起手,身旁候着的太监随即将袖中的一封信递到了他的手上。 “宸王你猜猜,这是谁写给寡人的?” 萧芜暝睨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似笑非笑地勾起薄唇,弧度似深似浅,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