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国主赐了毒酒,长公主在半个时辰前,死在了牢中。” 到底是死了公主,发丧还是得按规矩来。 是以,筎果又听到悉悉率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宸王殿下,宫内发丧,还请小公主出席。” 筎果隐隐约约听了这么一句,翻身将被子蒙上了头,不过一瞬的功夫,她又睡了过去。 萧芜暝淡漠地道:“天还没亮,扰人清梦,可是要遭天谴的。” 公公十分的为难,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端着丧服的宫女,还有几个拿着白蜡烛白灯笼之类的小太监。 “宸王殿下,您这不是为难我们的吗?”公公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这是齐湮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遵守不行啊,况且死者已矣,这……小公主是长公主唯一有血亲的人,她不出席,天地不容啊。” 萧芜暝挑眉,“本王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准备再给她扣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来?” “小的不敢,可是……” “不敢就好。”萧芜暝淡漠地背过身,脚步还未移动,又侧过脸瞥向那还杵在原地的公公,“本王与筎果才刚订婚,正是大喜,你们拿着白灯笼来,是来找晦气的?” 公公得罪不起这位,灰溜溜地带着人跑了。 他去向国主禀报这事的时候,说的义愤填膺,无非是觉着自己不被重视,想给萧芜暝点颜色瞧瞧。 却不想国主踢了他一脚,“寡人早就说了,长公主的丧礼要低调些,她的那些丑事都捅破天了,你还嫌寡人的脸面丢得不够多?” 若不是为了之后给卞东压迫,莫说是丧礼,他连长公主的坟都不想迁入皇陵。 筎果这一觉睡得昏沉,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这睡了还不如不睡。 她做了一夜的梦,这会儿醒来,只觉得累人。 夏竹在给她梳妆时,她止不住地打着哈欠。 昨夜那梦,甚是诡异。 她又梦到前世了,像个旁观者,看着前世萧芜暝怕她在宫中无趣,找尽五湖四海的说书人与她说笑解闷。 有一个说书人来自齐湮,那日闲聊,他说了一句,“在见到你时,我还以为齐湮最美的女子是长公主,说起来,她可与你是同父异母的亲长姐。” “我知道她,她人可好了,活着的时候,时常与我写家书,可惜我一封都未回过,她人就没了。” 筎果说起这事来,心里酸酸的,甚是想哭。 说书的却是惊讶,“原来那事是真的。” 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又说,“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怕不是被她给骗了。” “你胡说什么?脑袋不想要了是吧?” 筎果听不得旁人诋毁长公主,当下就暴怒了,以至于那说书人之后说的话,她也没有听进心里。 那说书人说的是,“想必她写家书给你的时候,是四年前开始的吧?” 筎果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十分的意外,他竟是能猜得到。 “四年前,齐湮民心动摇,每日都盼望这宸王举兵来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