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上,还未等她说话,萧芜暝便已经将自己的手臂伸到了她的面前,识相地让她拿自己的衣袖擦嘴。 少女在他衣袖上来回蹭了蹭,不经意回看安渊,他本就因着爬了狗洞,这面上有些许的脏,这会儿因着她喷水,安渊抬手擦脸,竟是将自己越擦越脏。 噗地一声,筎果就笑出了声。 “我叫你上前来,是想看清你的模样,你就算是对自己面容不自信,也犯不着这样吧?” 说罢,她又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身子微曲着,笑道:“笑的我肚子都疼了。” 安渊垂着脸,脏脸之下面无表情,他的手藏在长衣袖里,没人看见他握成了拳的手的手背青筋暴起。 其实安渊最自以为豪的,便是他这样貌,虽是不及宸王和洛易平,但生的眉目清秀,连长公主都时常在床榻之上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的眉目,说:“你这眉眼生的极好,与本宫前驸马的眉眼一般的好。” 他平平庸庸的一个人,没什么可拿得出手供人夸口的,唯独这长公主都承认的样貌,是他对自己满意的地方。 安渊哦槽你过来没有想过,竟是有朝一日,会被人拿面貌说事,笑成了这样。 萧芜暝看向安渊,幽深的黑眸中笑意在眼角末梢消失殆尽。 他微微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是哪国的质子?” “回殿下,在下是卞东质子。” 玉骨扇打开,萧芜暝漫不经心地扇着风,了然地“哦”了一声。 就在安渊以为宸王不会再与他说话的时候,没想到他又说,“你方才来的这么晚,是因为什么?” 被突然发问,安渊愣了一下,这想好的借口还未说出口,就听到萧芜暝漫不经心地道:“本王知道卞东太子有半夜夜探女子闺房的嗜好,不知你是不是也有这等的乐趣。” “……” 这话调调听起来就是在拿他说乐,可不止为何安渊听进了心里,听出了一些别的调调来。 他半夜私会长公主,换个说法,也可以说成是夜探女子闺房。 许是心虚,他这心里头竟是莫名觉着这宸王似乎知道点什么。 也是因着害怕,当下连脑子都没有没有了,空白成了一片,竟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宸王为何口出此言?” “那你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来。”萧芜暝笑意渐收。 “在下自来身体不是很好,每每到了夏日,就容易拉肚子。”安渊顿了顿,继而又道:“方才是因为在下在出恭,所以才迟了。” “胡说八道。”站在后方的宇文明突然站了出来。 安渊惊讶地回望这个沧南质子,不明平日里一直憨厚示人,与他称兄道弟的宇文明为何突然对他发难。 “殿下,在下就住在安渊的隔壁,方才出门时见他还未出来,就去他屋里找他,殿下您猜怎么着?” 萧芜暝慵懒地倚着椅背,淡淡地看着他。 宇文明继而又说道:“他竟是不在屋内,我当时还以为他已经先行出屋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