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的?”李鹜一指弹在她的额头,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经验大全。 沈珠曦好心传道授业,却反挨了一个响指。 她委委屈屈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多知道一点又不会有害处……” 李鹜拧起眉头,一看就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老子不踹人下湖就是好的,还有人敢推老子?” 沈珠曦心想,确实没什么人敢推这恶霸下湖。那王文中为什么要借宅子给他宴请贵客? 贵客? 沈珠曦犹豫道:“这王知府,会不会是想要让你在大家面前出丑?” 果不其然,李鹜想也不想道:“我能出什么丑?” 沈珠曦怀疑他自我审视的标准和普通人有些不同,不然他此刻的表情怎么这么自信? 虽然这屁人的自信心厚如城墙,但沈珠曦还是斟词酌句道:“王知府要你宴请当地豪绅,除了场地和一百两银子外,什么都要你自己解决。受邀请的宾客都是本地的世家大族,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一百两银子只是杯水车薪,更何况他们礼仪森严,忌讳颇多,要是一知半解就冒然开宴,恐怕会落下笑话……” “那要怎么办?”李鹜眉头紧皱。 沈珠曦想了想,鼓起勇气道:“你要是放心的话,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老子不信你还能信谁?”李鹜毫不犹豫道,“你放手去做,办好了算你的,办砸了算我的。” 李鹜这么信任她,沈珠曦信心大增,挺起胸脯道:“我不会办砸的,放心交给我吧!” 李鹜的视线落在她胸口:“……嗯,相信你。” “……怎么了?”沈珠曦刚要垂头,李鹜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扳向厨房方向,“怎个屁!快去给我拿张巾子来擦擦——老子流这么多汗,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老子?” “你去街上买劈好的柴不就好了吗,便宜不说,还省下一把买斧头的钱……”沈珠曦小声嘀咕。 李鹜瞪起眼睛:“你心疼买斧子的钱也不心疼老子?沈珠曦——斧头重要还是老子重要?” 沈珠曦转身就跑。 “你去哪儿?!沈珠曦!老子还在说话!” 李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珠曦头也不回道:“我去给你拿巾子!” 她宁愿去给他跑腿,也不想继续留在那里听他嘎嘎乱叫。 巾子拿回来后,李鹜不接她递出的巾子,反而矮下了身子,把汗津津的脸和身体往她跟前凑。 沈珠曦只好亲力亲为地为他擦脸。 一国公主为他服侍,这屁人想必美得很,那嘴角翘得简直可以挂油瓶。 沈珠曦按捺着把巾子盖他脸上的冲动,无奈地擦拭着他的面庞。 金色的晨光泼在李鹜身上,和小麦色的精壮肌肉融为一体。院子里的歪脖子树沉默不语,他身上却有自由的风。 青色的游凤,就在无拘无束的风中翱翔。 沈珠曦忽然难过起来,愧疚折磨着她的心灵。他对她赤诚以待,毫无防备,她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坦白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想要吐露真相的冲动和不敢面对后果的胆怯,像两只不同方向伸来的大手,来回拉扯着她的灵魂。 她懦弱地停在原地,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其他地方竭尽全力地补偿他。 就像他一次次对她伸出援手一样,她也想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 沈珠曦心中逐渐浮现出此次午宴的完整计划。 她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少努力,她都一定要让李鹜在宴会上从头体面到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