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刺痛。 她稍微一顿,接着咬紧牙关,强忍着伤口撕裂的痛苦,在李鹜的搀扶下状若寻常地爬上了大黄马。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沈珠曦上马了,李鹜却没动。他看了眼沈珠曦,说:“你等一会。” 他重新进了村民的屋子,也不知说了什么,没一会又走了出来。这次很利索地翻身上马,牵着缰绳轻轻夹了夹马肚,大黄马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李鹜道:“今天不用这么赶了,我们走慢点。” 沈珠曦默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他们终于出了申州地界,太阳落到地平线上的时候,他们遇见了一间荒废的破庙。李鹜担心继续赶路会连破庙都遇不着,沈珠曦也不愿再睡山洞,四人一拍即合,当即把马栓在庙外一棵歪脖子树上,谨慎地进了破庙。 蛛网密布,尘埃铺成地毯的破庙里没有人迹,倒是尘埃地毯上留有不少野猪野兔的脚印。 李鹍二人放下行李,草草收拾出睡觉的地方后,就带着各自的武器出门寻找猎物了。 这些天,他们偶尔能打到出来觅食的鸟雀野兔,每当这时,就是一顿大餐,逃亡路上也不忘带着调味料的李屁人亲自掌勺,靠着一堆简陋的篝火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菜野果,就能烹饪出一顿不输御膳房大厨的美味烤货。 沈珠曦坐到垫着稻草的被单上就不想挪动了,她的腿根疼得厉害,她很想脱下亵裤看看伤口,却又碍于李鹜在场不能得逞。 她刚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李鹜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卷起来我看看。”李鹜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卷什么?”沈珠曦一时没回过神了。 “卷亵裤。”他说。 “你——臭流氓!”沈珠曦的脸腾地热了起来。 “臭流氓想看的是白花花的腿,不是你磨得稀巴烂的腿。”李鹜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罐头,扭开盖子,露出里面绿油油的膏状物,“这是我找那户村民要来的跌打药膏,对你这种外伤也是一样用的。” 沈珠曦红着脸抢过药膏:“我自己来!” “你行吗?”李鹜狐疑地拧起眉头。 “我行!” “那你上药吧,需要什么叫我。”李鹜背过身去。 “你不出去?”沈珠曦吃惊地睁大眼。 “别矫情了!赶紧涂药,再不动手,我就拿后脑勺偷看你了。”李鹜没好气道。 他还生气呢!哪有人这么霸道的! 沈珠曦再三确认他的角度看不到自己后,不情不愿地褪下下裳,小心翼翼地把亵裤卷到腿根处。 她的大腿根经过几日马上赶路,已经从一开始的红肿变成皮肉伤了,鲜血紧紧粘粘着她的亵裤,她卷起亵裤的时候,好像亲手把一层皮肤从腿上撕落。 李鹜在场,沈珠曦不想表现得没用,可她紧咬的牙关里还是不由发出了颤抖的抽泣声。 里裤卷到腿根,她的浑身力气好像也跟着离开了。沈珠曦的嗓子眼里溢出倒抽冷气的丝丝声,灼烧般的漫长的钝痛让她连手指都麻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珠子违背意志,从视野模糊的眼眶里接二连三掉下。 “……你真行。”一只手接过了她抢走的药罐。李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似乎叹息了一声。“你真行啊,沈珠曦。老子还真没说错,你这腿根子,都快稀巴烂了。” 又羞又不安的情绪涌上沈珠曦心头,她伏在膝盖上,把不争气的眼泪笼在双手里,双腿在李鹜的视线下害怕地并拢,努力往身后缩去。 李鹜按住她不安的腿,没好气道:“你的马桶都是老子倒的,你还有什么地方见不得老子?” 他本意是想安慰安慰这呆瓜,没想到她听了这话,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活像他羞辱了她一样。 “你哭个屁!你又不是什么饮露餐风的九天仙女,老子没对你抱过不切实际的幻想。”李鹜蛮横地掰开她的双腿,一股凉悠悠的东西落在了她火辣辣的伤口上。 “你……你不觉得难看,不觉得恶心吗?”沈珠曦不好意思看他,闭着眼抽噎道。 李鹜用指腹轻轻把药膏抹开,说:“老子屁股上长冻疮的时候,比你这难看多了。” “……有多难看?” “比你稀巴烂。又红又紫,猴子屁股都比我好看。” “你们也骑马,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们皮糙肉厚,四处折腾,和你能比吗?”李鹜挖了一坨药膏抹在她另一只腿上,用和散漫语气截然不同的小心动作轻而缓地抹开药膏。“沈珠曦——” “……嗯?”沈珠曦止了哭泣,用鼻音回答。 “你很坚强。”李鹜用另一只干爽的手,在她头上用力揉了揉。“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寻求他人帮助,不是软弱的象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