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人仰马翻—— 落满叶片的道路上藏着一个个巴掌大的土坑,坑里立着一根根削尖了的竹刺。不出二十丈的距离里,黄金广一行全都从马上跌落下来,有人运气好,落下的地方没有竹刺,有的则恰好落在竹刺附近,不是被起身的时候被刺穿手掌,就是走动的时候被刺穿脚掌。 惨叫声在黄金广身旁此起彼伏。 他面色惨白,慌张寻找着脚下的竹刺,扔下负伤的同伴狼狈逃跑。 “黄爷,来都来了,不如留下喝一口茶?” 李鹜从密林之中走出,站到了黄金广逃走的必经之路上。黄金广见势不妙,马上回身,然而他的退路也被挡住了。李鹜那身高九尺,壮若门板的兄弟一手一只战斧,瞪着牛眼,等他回去割他脑袋。 “李鹜——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黄金广面露冷笑,豆大的冷汗却从额头上滑落下来。“黄某要是死了,襄州知府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不但你和你兄弟要遭殃,就连你的妻子也难逃一劫。但你要是放我一马,黄某一定记你恩情,等回到襄阳,就向知府老爷引荐你们兄弟三人……” “正巧,我也认识一位爷,我这就把你介绍给他。” 李鹜朝他走来,黄金广心中警铃大响。前有狼后有虎,他在短暂的迟疑后选择转身逃跑——那身高九尺的怪物虽然力大无比,但他刚刚解毒,身体还未恢复,只要他应对得到,说不定就有逃生的机会! 李鹍大吼一声,舞着战斧走了过来。 黄金广埋头直冲,却在接近李鹍的时候扬手露出一物——袖箭!他看着李鹍惊慌的表情,露出胜券在握的嘲笑:在同一个坑里跌上第二次,傻子果然就是傻子! 袖箭上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这次再也没有解药了! “雕儿!”李鹜大叫出声。 袖箭带着箭头漆黑的冷光射出,李鹍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躲闪。 眼见毒箭就要射入他的身体,山林里凭空一只箭矢射出,叮的一声,袖箭击穿箭矢,偏离了轨迹,在半道上就无力地跌落下来。 李鹊手拿长弓,从林中现身。 黄金广勃然大怒:“怪不得你们只有二人,原来你一直藏在暗——” 话音未落,他就被人踢中膝窝,条件反射跪了下去。 “别——” 黄金广睁大眼睛,看着从自己脖子里喷涌而出的鲜血。 “别让阎王爷等急了,黄爷,你先去吧。” 李鹜松开抓在他头顶的手,黄金广僵直摔了下去,只剩一双目眦欲裂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李鹜,短短片刻,血泊便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他浑浊的眼里也失去了最后的光彩。 李鹊扔了长弓,沉默不语地跳下山坡走来。他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对黄金广负伤的手下接连抹脖收尾。李鹍见状,生怕落后,也拿着战斧劈来劈去。 李鹊割断最后一个敌人的喉咙后,松开了血迹斑斑的匕首,转身看着一言不发的李鹜,屈膝跪了下去。 他看着李鹜,几个眨眼的时间后,忽然挪动膝盖,向着李鹍叩下了头。 “二哥,我错了,你打我骂我罚我……原谅我吧。” 李鹍一脸不知所措,把右手的战斧换到左边,走上前去,试图把李鹊从地上拉起。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二哥,我之前敷衍你,糊弄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没有把你的性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