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鹃陪你也有一个来月了,你怎么忍心让它下锅变鸡汤?!” 另一个声音则说: “李鹜陪你也有四个多月了,他都做面首养你了,你怎么连只鸡也舍不得用在他身上?!” 两个声音一同说: “铁石心肠!” 沈珠曦左思右想,心中的天平渐渐倾向了李鹜。 小母鸡当然可以明天再去集市去买,可这样一来,不就证明李鹜在她心中,还赶不上一只小母鸡吗? 一个愿意为了她做面首的男人,她怎么忍心让他排在一只小母鸡之后? 养李鹃本来就是为了下蛋给李鹜补身体,现在不正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吗? 沈珠曦,你还在犹豫什么! 她在心里狠狠骂醒自己:李鹜可是在做面首养你! 沈珠曦咬了咬牙,忽然冲向李鹃,双手一抄,抱起还未回过神的李鹃就跑进了厨房。 因为李鹜受伤不便的缘故,厨房里只有忙活的李鹊。 李鹊见她火急火燎的模样,脸上一愣:“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好好送走它,别让它太痛苦!” “嫂——” 沈珠曦哭着把李鹃塞进李鹊手里,伤心欲绝地跑出了厨房。 …… “真香。” 李鹜喝完一碗鸡汤,咂着嘴发出了情不自禁的感叹。 “自己家养的就是不一样,这鸡肉紧实,味道也香浓许多。”李鹊跟着称赞道。 “好吃……好吃……”李鹍呼哧呼哧地刨着鸡汤泡饭。 “嫂子今天没吃什么就下桌了。”李鹊说,“没关系吗?” “你嫂子心疼我,什么好东西都给我留着。”李鹜摆摆头,“上次吃烧鸡也是,舍不得吃,全留给我们。你没见她刚刚看我拿勺舀鸡汤的模样——眼圈都红了!” 李鹜一脸感慨道:“她这是还担心着我的伤呢,看我动动手臂都心疼坏了。” “恭喜大哥,守得云开见月明,嫂子这是完全心系于你了!”李鹊笑眯眯道。 “少胡说八道。”李鹜嘴上如此说,上扬的嘴角却是怎么都压不下来。 用过午食,李鹜把收拾的任务交给了李鹊,自己走进了里屋看望早早下桌的沈珠曦。 这呆瓜,伏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看就知道又在偷偷哭鼻子。 李鹜又心疼又无奈,想到她这是因心疼自己而哭,平日的冷嘲热讽也说不出来了。 他坐到床边,看着沈珠曦的后脑勺说:“你平日喂鸡喂得不错,不仅鸡汤鲜美,那鸡肉也比外边不三不四的鸡要好吃许多。” 两道热泪从沈珠曦无神的双眼里涌出。 瞧她感动的,不就几句夸赞吗? 李鹜不由反省自己,平日里是否给的肯定太少,不然,她怎么一听他称赞两句,就忍不住感动落泪呢? 李鹜又安慰了几句,沈珠曦还是不言不语,呆呆看着空无一物的床板。 他觉得,她一定是被他身上的伤吓坏了。她一个姑娘家,以前一直在宫里伺候贵人,哪有机会看见这么血腥的画面。一时回不过神,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归根究底,不还是因为她担心自己,才会有此反应吗? 李鹜再三安慰,因为感动许下了许多诸如金银楼新衣新头面,整车屁股纸之类的承诺后,终于把沈珠曦哄停了眼泪。 他走出了里屋,李鹊刚把桌子擦完,见状问道:“嫂子如何了?” “你嫂子她……” 李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老太爷似地背手往院子里走去。 他头也不回,只有声音幽幽传来: “爱惨了我啊。”m.zGXxh.orG